不该说的话?

何嘉婉性子温和,为人大度,能被气成这样,想必这话确实有些难听了。

陆瑾怡不免出言追问苏珏平,苏珏平却抓耳挠腮了半天,也没敢把话说出来。

陆瑾怡当下便有些焦急:“俗话说对症才能下药,表哥若不告诉我,你到底与嘉婉表姐说了什么,我又如何能帮得上你的忙?”

苏珏平这才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把方才与何嘉婉说的话告诉了陆瑾怡。

饶是活了两辈子的陆瑾怡,听了苏珏平的话,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表哥你……你就这样当着众多婢女的面,把仰慕表姐这样的话说出来了?”

难怪把何嘉婉给气走了……有哪个女儿家听到男子当众表明心迹不会害羞。

何嘉婉还是书香世家出来的闺秀,虽平日里跟着陆瑾怡厮混惯了,但骨子里还是个守礼之人,哪儿受得住表哥这般乱来。

苏珏平如实点头,“表哥嘴笨,最是不会哄女孩子开心……本是要与她赔礼的,可谁知说着说着,她便生了气。我情急之下,只能说我思慕于她……并非,并非有意不给她留面子。”

陆瑾怡连咽了好几口口水,才把这个事给消化下去,轻咳了几下,很是认真地问他:“那表哥你可是真心爱慕嘉婉姐姐?”

“我……我……”支支吾吾的好一会儿,才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与陆瑾怡道:“我确实觉得她很特别,想过要娶她为妻……但我自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她,不敢作他想。”

他叹了一声,“为今表妹还是替表哥想想办法,看如何才能让她消气吧……听闻表妹与她自幼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她的为人,还请表妹一定要帮帮我。”

“我确实与她要好,但从小到大,多是她让着我多些,我还从未见她生过这么大的气……”陆瑾怡看着苏珏平,“我试着劝劝吧,但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让她消气……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肯帮他,苏珏平就已经很高兴了,一脸感激道:“多谢表妹。”

闹了这么一出,陆瑾怡实在也没心情在这儿待下去了,正好苏氏也正为苏巧的事发愁,打算回去与她父亲商议,两母女便辞了苏氏兄妹,准备打道回府。

还未上马车却又被那秦姑娘叫住,母女两转过头,便看见秦姑娘从上方小道上款款朝她们走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婢女手中提着几个金丝楠木质的红匣子。

“夫人这是要走了?”秦书雅微笑着问道,“怎不多留几日?”

苏氏点了点头:“府里出了些事,老太太催得急,我们改日再来叨扰秦姑娘。”

“既是府中有事,倒也确实不好耽搁。”秦书雅也是打理这么大个园子的人,知道身为主母的辛苦,颔首表示理解,又朝后边招了招手,“夫人远道而来,我家公子也没什么好招待夫人的,特命我拿了这些礼,送与夫人。”

婢女恭敬地将那几个匣子递了过来,苏氏就算再长在深闺,也听说过不少金谷园的事……这里头装的东西,怕是非同一般。

有来有往才叫送礼,苏氏怕日后寻不到与之相当的东西,回赠与她,不敢收,推迟道:“我们母女来此处叨扰秦姑娘,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又怎好再收姑娘的礼。”

“夫人放心,这里头的不过是些小玩意,不是什么贵重之物。”秦书雅明显看出了她的想法,含笑着说道,而后伸手指了指上方那处金碧辉煌的大殿,“是我家公子见到陆小姐,觉得她十分亲切,特地送与她当见面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