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默了一会儿,把信递给了忠叔。

忠叔看过之后,脸上也露出微笑来,“这姑娘胆子倒是大,也不怕把公子给惹恼,不把玉牌还给她了。不过她小小年纪,这手字倒是写得极好。”

一般姑娘家练的多为簪花小楷、绳头小楷,写出的字大多工整娟秀,少了几分男儿的大气,而这陆大小姐用的却是行书,且笔锋苍劲,落笔有神……仔细看着,倒与公子的字迹有几分相似。

忠叔一向不夸人,秦书雅疑惑地瞥了一眼信上的字,同样有些难以置信,“这字……”

她话音未落,手里的信笺便被杜元抢了过去。

杜元死死地盯着信上的字迹,脸色蓦然沉黯下来。

忠叔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低声问道:“公子,可是这信有什么问题?”

这字迹委实不像出自姑娘家之手,虽有令牌为证,但婢女可并没说,这就是陆大小姐送过来的。

忠叔这么问,是怕有人拿了陆大小姐的令牌,借此来与公子亲近。

可是方才看这信上的内容,并没提到出令牌之外的事……

忠叔有些不解,但也丝毫不敢马虎,立刻与秦书雅说:“去查查送信的是什么人,从何人手中接的信,都还经过了谁的手!”

秦书雅连忙应是,要是这封信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就是她的失职了,她马上转身要遵照忠叔的意思去办。

“不必了。”杜元开口叫住了她,捏着信笺的手,微微有些发颤,“备车去陆府,我要见陆大小姐。”

忠叔从未见过这样的杜元,平时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他也是不动声色的,从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他当下不免有些担忧,“公子还从未外人面前露过面,这时候到陆府去,怕是会坏了公子的大事……”

杜元慢慢冷静了下来,捏着信,坐到了书案前,望着案上的一方陈旧的砚台,静默了许久。

秦书雅和忠叔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秦书雅欲上前询问,忠叔冲她摇了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杜元才抬起头,“陆老夫人的寿宴可结束了?”

秦书雅摇头道:“朝中大臣应该走了,前来贺寿的世家夫人和小姐估计还在陪着陆老太太听戏……”

她有些欲言又止,杜元沉吟了片刻,道:“替我送份寿礼到陆府。”

秦书雅困惑,忠叔站出来说:“苏老爷子跟公子是旧交,陆大夫人又是苏老爷子的女儿,公子随份寿礼也是应当的。”

让秦书雅依照吩咐去办。

秦书雅云里雾里地应了是,退出大殿去准备寿礼了。

忠叔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公子,这陆大小姐可是真跟您有什么渊源?”

他没有明着说出来,但他相信,杜元能听懂他的意思。

杜元摇摇头,随手翻了本有他笔迹的书册,和信一并递给了忠叔:“你看看她的字迹,是不是跟我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