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娘娘。”在汀兰被封为妃后的第二日,荣珏便假借进宫请安看望于她。汀兰所在的宫殿可谓极尽奢华,想来景帝确实很宠她。

“奴婢见过公主。”汀兰还是照往常一般行礼问安。荣珏立马扶起了她,说道,“澜妃娘娘可是忘了,如今你已是父皇的妃子,是本宫的庶母,不可再称自己为奴为婢。”

“是,臣妾失礼,让公主见笑了。”汀兰笑了一声,依礼说道。是啊,她已经不是平阳王府的婢女了,如今连单单施个礼,也是奢望。

“你的日子过得可还好?”荣珏关切的问道。

“自是好的,皇上待臣妾很好。”汀兰如是说道,像是个沉浸在幸福当中的女子。可荣珏看在眼里,却不是滋味。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本宫知道你的委屈,不必这般强颜欢笑,”荣珏说道。

汀兰才悲伤了起来,明明很伤心,眼泪却怎么也落不下来。“公主,汀兰害怕,汀兰孤独,汀兰不知该如何度过深宫里的漫漫长夜,我想你,想王爷,想府上的众人,想外面的生活,可每每醒来,却发现只是徒然,他,他们离我都如此遥远,这种种,汀兰从不敢与他人说起,怕平白害了公主与王爷,辜负了你们对汀兰的期许。”

荣珏看着汀兰,她不似素心,素心是从刀口上活下来的,自是看透了人间冷暖,经历了世间伤情,汀兰从小便在公主府长大,虽然是个婢女,可从小跟在荣珏身边,事事有素心的照料,没有受过一丁半点的苦楚,后来虽随了慕平,慕平待她也是极好的。

“是我对不起你,你可曾怨过我?”

“汀兰不敢,公主对汀兰有再造之恩,若非公主,汀兰如何能活到今日,进宫前,汀兰就说过,都是汀兰自愿的,与他人无干。”汀兰止了眼泪,继续说道,“汀兰不如素心姐姐能干,能为公主和王爷做的,少之又少,要是连这件事也办不妥,那才是真真对不起公主了。”

“你放心,他很好。”荣珏看的出汀兰的关切。或许听到这些,她才会稍作欣慰,日子看起来才能不那么难过。“罢了罢了,本宫今日也只能稍作停留,怕引人怀疑,你且好生在这宫里待着,有什么事便找总管张公公,他是母后身边的老人,他会帮衬着你的。”荣珏临走前好生嘱咐了,除了如此也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往后的日子,还得她自己一步步走下去。

“臣妾谢过公主。”汀兰一直看着荣珏远远的离去,带走了所有的希望一般,抽空了气,颓然的坐在地上,她觉得自己就像个酒楼的***成日承欢,博人一笑。

“公主,可是要直接回府?”素心问道。

“不,去聚仙居。”荣珏说道。

她家公主与自己生分了不少,荣珏如今倒是越来越依赖越南宫了,出了什么事找越南宫,心情不好了去聚仙居也找越南宫。素心不知这时好时坏,她承认自己是有私心,将自己不能复的仇加注在荣珏身上,有些荣珏做不了的决定,便由她让荣珏不得不做,素心有时候也会想,究竟是对是错,但她往往来不及摸索出一个答案,心里的恨与怨便立刻覆盖自己的不忍。公主荣珏也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这是什么?”荣珏从偏门出去,看到聚仙居的一个仆人,拿着一把琴从里边出来,正打算将它扔掉吧,荣珏若没有记错,那应该是越南宫的最爱。

“殿下,这是我家先生的琴,坏了正打算处理掉呢。”那人见荣珏叫他,便如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