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芳这个性格的人,在那儿闷了半天想出的借口,确实拙劣了些。

而李果儿那样性格的人,既然信任岳芳,那么这么拙劣的借口,也足以让她相信了。

所以,李果儿还真个拉着岳芳的手笑道:“好呀,我也想岳婶婶了。”

岳芳见李果儿信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得意地冲李花儿眨眨眼,拉着李果儿走了。

此时这里,就剩了小喜和李花儿。

小喜看着那手拉手离开的身影,摇头道:“还真是实诚的两个人,好哄。”

李花儿佯做挑东西的样子,口中道:“人家那是赤诚之心,到大哥口里却成了好哄了。”

小喜听见,忙一本正经地说:“大妹子说得是。”

李花儿失声一笑,忙捂了嘴,见左右没人,才小声问:“你是跟着那贾木匠来的?怎么就查到这儿了?”

小喜低着头,一边注意着周围,一边道:“那日看大梁的人我都查了一下,都不是很干净,比如有两个工匠好赌,还有一个工匠外面还养了个暗……”

小喜说了个暗字,突然想起来眼前是个小丫头,就把“门子”二字隐了,硬生生地改口道:“养了个人。”

李花儿没在意这个改口,而是记起了李大评论张大舅的话,就问:“那好赌的两个,不会就是和我那大舅赌的吧?”

小喜点点头:“还真就是和他赌的。”

李花儿一时无语。

就听见小喜继续道:“四个工匠里,最没问题的看起来就是那个铁生,看样子在柯掌柜的木匠工坊里,也能说上话,但是细查起来,就他最可疑。”

李花儿忙问:“忙问,怎么说?”

“你大舅在文庙里干看更的活计,大梁供在庙中那几天,你大哥勾着他们几个人赌了几手,别看这个铁生没有下场,但那局,却是他和那个铁生一起下的,两个人都赚了不少。所以看大梁的那几天晚上,都是铁生独自看着的,所以只他最可疑。”

李花儿心中了然了,却又有了新的疑惑。

“大哥……”李花儿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前天才知道的事情,昨儿不过一天,你就查出了这么多……不会是你家公子,一开始就查过柯掌柜吧?”

她一开始就不信沈珩发配的事情,所以就算沈珩真个过来遍查平水州的大小商贾,她也觉得理所当然。

小喜沉吟了一下,才道:“我家公子来这里的事情,是真的想做个富贵闲人的,所以刚来的时候探过此地几个商贾的底,而后就都搁下了。”

李花儿知道小喜说出这话,就是透了底了,便感叹一句:“大哥不愧是京城来的人,查事情都比别人快些。”

小喜浅笑:“说起来也巧,那天你给我说完了之后,我就跟了那几个木匠,发现当天晚上他们又去和你大舅赌,我因为到过文庙,所以知道他是谁,才留了心,昨儿打听出他姓张,是峡村的人,还想着会不会是你认识的,结果就见他和贾木匠凑在了一起。”

说着,小喜也皱了眉头:“却没想到,还真是你大舅……”

说到这儿,小喜也有些替李花儿难过了。

父系族人是恨不能置他们于死地的德性,母系族人这边,也是蝇营狗苟要害她的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