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些大主顾,都为着“京城工匠”的名头,跑到了珍宝斋。

柯掌柜各地的铺子,就显得门庭冷落。

李花儿自然也跟着闲了下来,活计也只剩下那衙门工地上的事情。

李花儿却淡然极了。

没事儿的时候,她就跑到了田地上,帮着村民修理农具,顺便还学了学农家的事情。

前世的时候她虽然非稼墙不识,读书又杂学旁收,于纸面上,对农事也了解不少。

可到底大家女儿,真到了田边,才发现很多的事情,与书本不同,清河村这样的南地,农事与京城也不一样。

所以她乐得了一边帮忙,一边学着。

村民很感谢李花儿,不过有那李家族人看见,就说了几车的风凉话。

从来伶牙俐齿的李花儿,这次则将这些话都当成了耳旁风。

其他的时候,李花儿还去了柯掌柜那个再次寥落的木头工房中,琢磨着什么可用,什么该弃,什么当修,什么应改进一二。

“铺子就要活不下去了,就你,整天里还这么乐呵。”齐伙计自州府烨丘城回来的时候,看她坐在工地写写画画的,嘴里嘟嘟囔囔地,还带着笑,不由叹了一句。

李花儿听见,笑说:“现在珍宝斋这气势,哭也不是哭柯掌柜一家,那金银楼绸缎庄的,哪个不哭?”

齐伙计默然。

可不是都哭吗?

……

州府地痞闹事儿那档子事,熙熙攘攘闹了快一个月,最后因为章太医的介入,已经平了。

听说还引出了点儿其他的事情,不过李花儿心思不在那上面,所以也没问。

了了事情的齐伙计,自州府回来,人也憔悴了不少。

兼之铺子最近的情势,往日乐天的齐伙计,现在也都笑不出来了。。

齐伙计坐在李花儿身侧,抻着脖子看李花儿画的东西,口中感慨道:“那章大夫原来竟是太医呢。”

李花儿和第一次知道的一样,边画边装傻道:“呀,这么厉害呢?”

齐伙计白了她一眼:“不是你请去的?”

李花儿放下手头的东西,将那画本子收了起来。

“真不是我请去的,”她笑道。

是人家主动去的。

不过这话,李花儿只在心中想着。

“我倒是想请的,觉得他好像很本事,不过我去的时候,章大夫已经走了。”

齐伙计挠挠头,和柯掌柜说的,怎么不太一样?

不过事情已经有了局,又是对着李花儿,所以齐伙计没有想太多,只是继续道:

“反正就是很厉害的,而且还和那京城来的韩掌柜熟识呢。”

李花儿听见这话,放下茶壶,问道:“韩掌柜去了烨丘?”

齐伙计道:“嗯,还是开钱庄的事儿,在四处看铺头呢。恰好遇见了铺子的事情,说了两句公道话。”

齐伙计虽然是当着聊天说的闲话,但是李花儿听见了,却上心了。

她一直知道,只要请了章太医出面,州府的事情自然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