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儿施了一礼,让店内的伙计在外面铺了张席子,再命人将床榻翻了过来。

“大人请看。”李花儿指着第一章床榻,对吴灵均道。

不但吴灵均,周围围着的人,也探头看了过去。

果然就在榻下,看见了“陆柒”这样的编号,与一个三朵梅花攒成的暗记。

吴灵均点点头,和账册核对了一下,果然一致。

他又去看第二张床榻。

这次的暗记也是在同样的位置,则是一朵玉兰,与账册的也一致。

而第三张床榻,也是如此。

吴灵均看罢,回到铺子内,依旧拿着账册,指着那张烂了的木榻道:“翻过来。”

崔捕头立刻过去,将床榻翻了过去。

果然那烂木头上,一无编号、二无暗记。

吴灵均这才回到座位上,将账册放下,看着那王五,语气依旧温和:“你可还有话说?”

王五瘫坐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吴灵均脸一沉,又对那跟着篆儿进来,官柴打扮,肩上挎着个箱子的人道:

“洪仵作,还请你去给那老人家验验伤。”

洪仵作四十岁出头,长得比普通人都白一些,脸上堆着笑容:“是。”

说罢,过去给同样吓瘫的老头子验伤。

洪仵作看了半天,起身道:“大人,此伤乃是棍棒所伤,动手之人当真是心狠手毒,对这样的老者,也能下如此重手。”

话音里,还带了丝悲悯。

吴灵均这才看向王五,和蔼收尽,一脸冷清。

“王五,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五抖着嘴唇,瘫坐在那儿。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帮手见状,都反了水,一个个哭天抢地地喊着:“大人饶命!大人!我们是被王五诓骗而来的!”

吴灵均用力一拍桌子,怒道:“统统住口!”

他这一拍,外面那群搬床榻而来的十二个差役,都跑了进来,两边站好。

这下,屋内外都没人再敢说话了。

吴灵均问道:“王五,这二位老人家,真个是你父母?”

王五缩在地上,颤抖着嘴唇,道:“回……回大人……是……”

吴灵均又问:“那这位老人家,究竟是如何伤了的?”

王五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吴灵均冷哼一声:“好个狼心狗肺的人。来人,将这些人统统押入牢房。”

崔捕头一拱手:“是。”

“至于,这两位老人家。”吴灵均沉吟半晌,“虽然有可悯之处,但毕竟是从犯,先关于单独的牢房,好生看管,待本官再依律定夺。”

“是。”崔捕头又应了一句,众位官差则过来,将人都带了下去。

众人见他就清了个案子,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其中还有人不住口的称赞道:“啧啧,不愧是探花郎,断案如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