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算拔河的人群里,张玉儿穿了身鲜嫩的粉衣绿裙,看起来甚是活泼。

她摩拳擦掌地在那儿兴奋了半天,还同旁边人说着要如何使力,哪知道说了半天,忽而发现自己身边站着的,是和自己定了亲事的赵家小儿子,名叫赵小鱼的。

赵小鱼和张玉儿一般年岁,只比她高半个头,看起来是有些瘦弱的。

见张玉儿看向自己,他还对着张玉儿嘿嘿地笑了一下。

本来大而化之的张玉儿,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不再说话,而是扭扭捏捏地偷偷跑了回来,站在了李花儿身侧。

引得孩子们一阵哄笑。

倒是那赵小鱼,看着虽然瘦,不过力气不错,当着未来小媳妇的面,发挥得也好。

又引了几个人,冲着他们玩笑。

李花儿护着张玉儿,那几个孩子平时都是吃过李花儿自县里带回来的糖的,自然也都听李花儿的。

不过张玉儿看见赵小鱼那样子,还挺高兴的。

就在大家玩得正好时,忽而就听见那渡口之上,传来了一阵子争吵之声。

李花儿寻声望去,就见一艘体型庞大,挂着魏字旗的四层宝船,和一艘比他们小了一半有余的客船,在渡口上争了起来。

“你这船家好没道理。”客船的船家站在船头,对着商船船头站着的人,生气道。

客船的船家是个生面孔,说的是很标准的官话,一看就是自北面过来的。

“明明是我们先过来的,怎么你们偏偏就要就抢这一下?”

虽然生气,但是说话的语气还算平和,不尖刻不失礼,显得很是尊重。

而那商船船头上,站着的是个打赤膊的船员,非但寸步不让,说话的语也更加嚣张:

“我这一船都是从那南面诸国来的珍贵货物,是要运往京城去的,你们这什么破船,就敢撞过来,若是撞坏了,你们可赔得起?”

客船船家听他不讲理,不但不怕,反而冷笑了起来。

“你们先来撞我们,却还说这样的话。依我看,你们船上的货物值几个钱,我是不知道的,但我们船上的人要是被你们惊到了,你们却赔不起才是真的。”

客船船家话音刚落,就见那穿得一身福贵的兰船主自船舱内走了出来,口中还冷笑道:“哪来的瞎眼汉?如此大的口气,我今天便是撞翻了你的船,又待如何?”

客船船家不想对方一船都是不讲理的人,不由怒道:“你们怎个如此不讲理?”

那兰船主呵呵一笑,指着自家的魏字旗,仰着眉毛道:“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这船上,挂的是什么旗?”

岸上本来玩得正开心的孩子们,都停止了拔河,纷纷看向那渡口之上。

如今这河岸上,各个村子的人都有,也都是一般或拔河、或洗脸洗手的人,各个村子的里正,也都在。

只不过,却没人出来劝架。

一则因为兰船主的势力在那儿;二则这渡口是归清远县衙门管的,与各村无关,这些里正也是劝不好,反而沾了祸事。

李花儿站在岸上,轻轻地拍着福宝,勾起唇角笑看那兰船主。

……

自从开了海禁、与四通商之后,作为四大商路中的南商路,这清水河上的商队来来往往的,那大人物家中的商队,更是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