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吗?

她看着柳飞愤愤离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着实是这两年的功夫里,她同柳家人接触比较多,情知那是一文钱扔在油锅里,都要掀了油锅捡钱的那种人。

能让柳飞自州府回来的事情,必然是大事儿,断不可能只是丢下几句狠话,就了结的。

偏偏,人却真就走了。

奇怪,真奇怪。

李花儿这正反复揣测、思量无果呢,耳朵却被人扯了一下。

她回过头,就见李大正无奈地看着她。

“你这丫头,虽说热心是好的,但也冲动了。”李大道,“他那样的泼皮,哪里是怕你的?若伤了你,该是什么了局?”

李花儿将弓箭背在背上,两手捂着耳朵笑道:“什么了局?有爹在,我才不怕他呢。”

马屁拍得恰到好处。

李大无奈了,又问她:“你娘妹子呢?”

“娘带着果儿去洗衣服了,玉儿在家帮着照看福宝呢。”李花儿笑道。

李大放了心,这才回身对众乡亲道:“好了,诸位乡亲也受惊了,便散了吧。”

人群里,就有人赞道:“到底是李督卫,一来就震慑走了那无赖。”

又有人道:“也不知道怎的,就闹成了这样。”

还有人议论着:“就那样的霸王,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幸好喜福有些出息。”

这些人说的都是好话,但自然也有那本来和柳家不睦、或者爱讥讽个人、或者与汤娘子不和气、或者就爱生事看人笑话的,也说了些话。

“好个泼娘们儿,也不知道羞。”比如齐小五的亲娘大王氏,如是说道。

“知道羞的人,难道还在这里?搁我要是被下了堂,早都投井死了,还舔着脸留这儿呢。”有人低声附和。

“嫂子们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要留在这儿,勾哪家的汉子呢。”有乡内的闲汉,流着口水凑过去,如是说。

林林总总,说什么样的都有,传在这院子里,众人也只能当没听见罢了。

只是不管是谁,说完了之后,又见没了热闹瞧,便散去了。

宁氏胆子小,拖着孙小小,待人走了之后,才敢凑进去,看自己的两个嫂子。

童氏和孟氏虽然都挂了些彩,但所幸无大碍,纷纷劝了一言不发的汤娘子,也要走了。

李花儿忙叫住她们,道:“二位婶子回去将伤口先拿净水洗了,我家有可好的伤药了,等给婶子们送去些。”

童氏推谢道:“哪里就那么娇贵了?家常里也不知伤多少回呢。”

说着,一家子便走了。

……

待人都走散了,剩了李花儿并李大、方山在院子里。

屋子里,传来柳婆子隐隐的哭泣声。

李大不擅和妇人打交道,又不知道事情到底为何,也不好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