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雪恨不得把果子拖到角落堵上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敏妃的成年旧事能不在顾长明面前提及了吗!

顾长明认真看向果子:“父亲带走了凤凰,我要去救人。”

“对,他们就在书房里。”戴果子心说,能救她的也只有你了。我这样的上去,等于以卵击石。

顾长明往前走了一步:“顾家家规,不能擅闯父亲的书房。今天却是顾不得了。”

戴果子只差大喊一声,这门关得太紧,你到底要怎么救?

只见顾长明的袖中剑飞起,快如闪电,在门板上直穿出个洞,听得里面哐当一声,分明是门锁落地。

戴果子傻眼了,原来这门下了锁,能大摇大摆的进入,是他简单复杂化了。

“虽说是破例,依旧只能我一个人进去,你们留在外头。”顾长明深吸口气,为何在宫中是皇上要杀凤凰,回来父亲又要抓住凤凰不松手,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绝对不是一张简单的皮囊可以概括的。

他必须要去找寻出答案来。

柳竹雪使出全身的力气,才算是把戴果子给拖住。顾长明大步流星推门而入,房门似有感应,在他身后重新合上。

顾长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书房中的情形与他所想的根本不同,他以为屋中有千百卷的案卷,有各种了结的归档,传闻中顾武铎的书房汇集了天底下所有的案子。然而在他眼前,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除了四盏照明的灯,一张偌大的椅子中坐着的那个人,顾长明见着父亲脚底下斜斜歪着不动的凤凰,瞳孔瞬间收缩。

“很惊奇?我很久没在你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了。”顾武铎丝毫没有要怪他擅闯进来的意思,因为进来以后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存在泄露。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顾长明的声音中难得藏着一丝不稳定,“难道说是有人走先一步将此处都搬空了?”

顾武铎低低而笑,听起来非但没有动气,反而有种愉悦之情:“长明,见到这样的手足无措,我居然感到很受用。我的儿子出类拔萃,也有疑惑难解之时。”

“父亲的意思,此处本来如此,这些年都没有什么变化。”顾长明直接抓住了重点,“没有人敢来碰父亲的书房。”连上次吴圩仗着权势要到顾家来搜查,也是止步当前,没有逾越一步,“那么所谓顾家的档案呢,那些记录在册的悬案呢!”

顾武铎若有似无的叹出一口气来:“长明,你自小念书,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些教你的先生自然是赞不绝口的。可我见着你一天比一天长大,失望却是越来越大。”

顾长明听父亲的不屑一顾,静默不插话,

如果父亲说什么,他问什么,节奏完全被带起,他只会丧失掉更多的主动权。

“我以为你会继承我的天分,可以把所见所闻,统统记录在这里的。”顾武铎抬起手来,对准自己的脑门点了两下,“你要问,顾家的档案放在了哪里?那么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全部都在这里。”

顾长明一下子听明白了父亲的话,对于父亲而言,过目不忘是最浅白的天赋。父亲却可以将整个天下,整个双目所及之处,尽数装进脑中,随时取用,随时调派,不会出现一分差错。

怎么会有这样逆天的天赋,所以父亲才不愿意被人知晓,单独用这个偌大而神秘的书房来做掩饰,以为顾家是藏着万卷案卷,才能出了这样一个顾武铎。

“你没有相同的本事,所以你不能进这间书房。”顾武铎忽然伸出手来,在昏迷不醒的小凤凰头顶轻抚了两下,见顾长明的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顾家的家规是我定的,你不能来,却也有人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