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沿着长满荒草的商道走过来一队人马,沿途举着红色的旗帜,有人吹吹打打,给落日的荒原上增添了几分喧闹的气氛。队伍中间夹着一头小青驴,青驴上坐着一个小媳妇,一身红色的嫁衣,脸上泪痕还没干。声音呜咽的干嚎着。

“这里嫁女儿怎么哭的这么惨?”江流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嫁女都兴哭的,有的地方比这哭的还要惨呢!”琇莹道。“不光出嫁的人要哭,娘家人也要有人哭,这叫哭嫁。你想啊,从今晚之后就是别家的人了,能不难过吗?”

正在这时从嫁亲的队伍后面冲过来一个书生,还抱着一个娃娃:“娘子,你再喂娃娃一回吧!”穿嫁衣的女子放声嚎啕大哭,一把将娃娃搂在怀里,再也不愿意放手。也许是楼得太紧了,娃娃也大哭起来,一时之间三人一齐大哭,那书生也是眼泪鼻涕一大把。

“西凤,你就再喂一回娃娃吧,以后娃娃怕是再也吃不到你的奶了。”书生道。

一身大红嫁衣的西凤揭开了衣服,露出饱满的胸脯将娃娃楼在怀里喂奶。

送亲的吹打手也停了,场中安静下来,只有娃娃吃奶的吧唧吧唧的声音。

“西凤啊,可以了,可不能耽误了吉时。”这时送亲的队伍里一个尖嘴猴腮的老者大声道。“等下大人发怒,全村的人都要倒霉。

书生拦在一身红衣的西凤身前,那尖嘴猴腮的老者厌恶的看了书生一眼,一回头,从后面冲出来一个精壮的小伙子,一脚将书生踹倒在荒原上。

快要落山的太阳给荒原镀上一层金色,也染红了西凤的胸膛。“水生啊,不是三叔不帮你,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谁叫你家穷呢,你要是能拿出五百两银子,也不用让西凤嫁人哪。”尖嘴猴腮的老者笑道。

麟儿走上前道:“不就是五百两银子吗,我出了。”

书生趴到尖嘴猴腮的老者面前道:“三叔,你听到了,五百两银子有了。有银子了。西凤不用嫁人了。”

“水生,你也是读书人,怎么就这样的不哓事理呢,这聘礼都收了,吉时就要到了,现在有银子又有什么用呢。你也知道狼堡的那位大人不好说话的。得罪了他,整个村子的人都要倒霉。”三叔皱着眉头道。

一身红状的西凤惨然一笑道:“水生,三叔就是想要拆散了咱家,你还没看出来吗?他好几次趁你不在家都要对我动手动脚的,他就是个老色鬼。”西凤骄傲地挺起胸膛,看着周围偷偷吞口水的男人们吃吃的笑了。

“不准看。”绿竹捂住了麟儿的眼睛,“小孩看女人的胸小心眼睛长疔。”

“那为什么江流哥哥还看,都流口水了。”麟儿委屈道。

“哪有。”江流拿起袖子擦了一下嘴角,果然湿了衣袖。

尖嘴猴腮的三叔老脸一红,“可不敢耽搁了狼堡的那位大人的吉时,水生你赶紧给我让开。”

水生哭天抢地的被踢出了商道,倒在荒原上像个蚯蚓一样扭来扭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