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今日见了皇上与那薛贵妃。”秦雨缨想了想,转移话题。

反正此事陆泓琛怎么着都会知道的,她没必要瞒他。

“皇兄?”陆泓琛闻言正色,“他为何要见你?”

“他想让我为薛贵妃治病……”秦雨缨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虽然极力轻描淡写,但陆泓琛还是听得剑眉紧蹙:“薛贵妃的病,与你有何干系,为何非要让你去试药,简直荒唐!”

“试都试过了,就不必再计较这些了。再说,我服了那药不是已经好转了吗?”秦雨缨安慰他。

说着,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你看,那些堵塞的经脉尽都通畅了,说不定是贺亦钧的药方起了作用。”

话虽如此,心里却再清楚不过,贺亦钧并不可信,此番十有八九不是想治好她,而是想害死她。

可她与这人无冤无仇,一切究竟是从何而起?

狐疑之际,忽有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揽入了那个熟悉且温暖的怀里。

“若非那人治好了你,本王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陆泓琛眉头依旧紧锁。

闻言,秦雨缨有点小小的心虚。

不是她故意要瞒,而是此事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无论如何,她的病的确已好了,仔细想来,真不知为何好得如此之快,如此……毫无征兆。

她并不知道,地府的幽冥镜前,有双美目正恨恨地盯着自己。

“这次算你走运……”唐咏诗愤然道。

阎罗这几日去仙界复命,眼看就要回地府了,若发觉她对玄女所做的一切,定会勃然大怒,责罚于她,故而她才赶紧除去了玄女身上的“病”。

说来也是气人,若阎罗再迟几日回府,自己定能将玄女折腾个半死不活,为何时机总是差了这么一点点?

不仅如此,玄女这一世还有如此多的助力,光是那医术高明的仲弟秦瀚森,就颇令她施展不开手脚……

与此同时,深宫之中,一个油头粉面的老太监,正躬着身子恭恭敬敬在珠帘外头禀告:“娘娘,那七王妃不仅没死,还病得痊愈,恢复如初了。”

珠帘后那美妇正慢悠悠品着茶,闻言,一双白皙如瓷的手颤了颤,茶水也跟着漾起圈圈涟漪。

“那她的仲弟秦瀚森呢?”美妇朱唇轻启。

“秦瀚森替薛贵妃治病有功,得了皇上不少赏赐,老奴看啊,皇上就只差没将那院使之位赐给他了……”老太监一五一十地说着。

话未说完,忽然听见珠帘里头传来茶盏碎裂的声音。

他连忙住了嘴,垂下头不敢再吭声。

“皇上对那贱人,还真是一往情深……”美妇咬牙切齿地嗤笑,那笑容显然不及眼底,眸光深处是浓浓阴戾,犹如挥之不去的漫天大雾。

“娘娘息怒,皇上不过是因着薛贵妃怀了皇嗣,所以才多关照了她几分,若没有皇嗣,哪会多看她一眼?”老太监对后宫女人之间的较量早已司空见惯,深知如何劝说才最为有效。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美妇的神色就缓和了几分,只是一双凤目依旧阴沉,眸光甚至略显扭曲:“皇嗣?这后宫之中,谁也别想生下皇嗣,皇嗣只能由本宫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