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听闻消息,心中颇为快意:“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说着,看向秦雨缨的眼神略带挪揄:“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娃娃可真不是什么善茬……”

“大舅母谬赞了。”秦雨缨也调侃开来。

“看到你应付得来,我也就放心了,在京城待了这么久,过两日也该回辽城了……缨儿啊,你有空也多同森儿一起回家瞧瞧,老太太可惦念你呢。”常氏道。

“大舅母这么快就要走,为何不多住几日?”秦雨缨挽留。

常氏摇头:“不了不了,这年关将至,家里有许多事要打点,我若还不回去,老太太该着急了。”

提起外祖母,秦雨缨忽然记起一事:“对了,大舅母,外祖母是否有个弟弟,年轻时在南疆那边入了赘?”

上次她就想问问常氏,却因秦洪海的事打了岔,一时给忘了。

常氏回忆了一下:“这个……我也不甚清楚啊。”

“前两日有个叫蔺长冬的找了过来,自称是我表兄……”秦雨缨将整件事说给了常氏听。

“蔺长冬?这名字我怎么没听老太太提过?”常氏听得满头雾水,想了想道,“这种远亲,少有往来也是常事……对了,前阵子你大舅去了南疆一趟,这蔺家或许就是从那时起才开始与牧家走动的。”

说着不免感叹:“你看你们这些小娃娃,一个个都已长得这么大了,开的开了铺子,嫁的嫁了人……唯有你那个不省心的二舅啊,迟迟不肯娶妻生子,可把老太太给急坏了!”

牧仲奕腹有诗书,长相斯文,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只是为人到底古板了些,不善与人交际。

他虽是个读书人,但牧家世代经商,难免被那些官宦人家所瞧不起,寻常人家的女子,牧老太太又看不上眼,觉得配不上自己这小儿子,这么高不成低不就,一耽搁就耽搁到了三十来岁……

如今牧老太太终于急了,牧仲奕自己却不着急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连来到七王府,也极少外出,成日与秦瀚森二人待在书房,言语甚是交心,举止很是默契,其余人等几乎一概不搭理。

若非是舅舅与外甥的关系,怕是都有人要将他二人视作龙阳癖了……

不多时就到了常氏与牧仲奕回辽城的日子,秦雨缨亲自将他们送上了马车,又让冬儿悄悄将那五千两银票塞在了常氏行囊中。

暂别了常氏这个大舅母,秦雨缨回到府中,此时冬儿正一遍遍看那蔺长冬写下的方子。

她已琢磨了整整两日,琢磨得颇为苦恼,不禁向秦雨缨问起了主意:“王妃娘娘,婢子都照着方子试了不下十次了,也不知为何,怎么也做不出那蔺记的味道……”

雨瑞却不觉奇怪:“你啊你,平日里那般聪慧伶俐,怎么这种时候反倒想不明白了?哪有人会如此大方,将秘方随随便便告诉旁人?这其中定是省略了什么步骤……”

冬儿恍然大悟:“那个蔺长冬,他居然敢欺瞒骗王妃娘娘?奴婢这就去找他算账!”

雨瑞也是服了她的冲动:“你如何去找他算账,难不成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将步骤写全?”

冬儿结舌,心有不甘道:“不然呢,就这么算了吗?生意都快被蔺氏抢没了,眼看又要交年租了,这一亏损下来,这几个月的糕点生意岂不是白做了……”

听着两个丫鬟叽叽喳喳地争辩议论,秦雨缨思忖说:“眼看快到年关了,不如做些年糕卖一卖。”

“年糕?”冬儿听得不解,“那是何物?”

这里居然连年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