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像极了她的“仕女”,多少令秦雨缨有些心悸。

细想之下,又觉得是自己思虑太多。

从古至今,长相相似的人何其之多……

若小狐狸还在,见她这般多疑,只怕要笑话她了。

因要去骊山走一遭,她提前备好了不少银针,既能作为暗器防敌,也能在关键时刻扎针救人。

不仅如此,还吩咐冬儿和雨瑞买来一些药草,细细研磨成粉,若遇上难缠的境况,有药粉傍身,或许能多几分胜算……

其实心有警惕的不止她一人,陆泓琛也从她写下的日期中看出了几分端倪,吩咐了暗卫去八王府送话。

骊山之行,雨缨既然要同去,他自然得保护好她的安全。

而在府中抽调人手,一来动静太大,二来容易遭人诟病,若被皇兄发现,恐怕会以为他私带侍卫,是有谋逆的企图。

倒不如……从老八手中借些随从。

毕竟不管皇兄还是陆长鸣,都未曾正儿八经将老八当成过对手,故而在无论何事上,都不容易提防到老八头上去……

不久,夜幕渐渐落下。

东厢中,秦雨缨将备好的银针一一收入袖中,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铜镜中的自己,忽觉十分的陌生。

她已许久没有这么忧心忡忡过了,那张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脸,此刻笼上了深深倦意,眸光中不经意透露出的担忧,显然不止一星半点。

合上双目,揉了揉额角,忽有一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那掌心的温度极舒服,仿佛冬日里甚少出现的暖阳。

双手微微松开的一刻,倦意一下子就淡去了几分。

她牵起嘴角,视线撞入陆泓琛阖黑的瞳仁里:“幼稚鬼……”

陆泓琛点了点头,竟是赞同:“本王的幼稚,只对你一人而已。”

他说得如此认真,听得秦雨缨心中一阵酥麻。

“甜言蜜语说得还不够多?”她嗔怪。

“只说一两句哪里够?”陆泓琛眸光脉脉,语气甚是宠溺。

说着,伸手摘去她头上的发簪:“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是在等本王?”

秦雨缨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她并不是个浅眠的人,可如今只要他没在枕畔,就多多少少有些睡不安稳。

“你呢,方才在书房待了那么久,是不是有什么事在忙?”她问。

陆泓琛摇头,秦雨缨却在他眼里瞧见了一丝隐约的晦暗。

他有事瞒着自己?

秦雨缨狐疑,正要问,他修长的手已落在了她衣裳上,解开了一颗盘结扣。

那动作自然而熟稔,她赧然躲闪:“我……我自己来。”

陆泓琛捉住她的手指,放在了胸口:“王妃还从未替本王宽过衣。”

秦雨缨愈发红了脸颊,一一解开扣子,替他脱去外裳。

钻进被褥,她背过身去不敢看陆泓琛此刻的脸。

那炽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随即,一只手臂将她揽入了怀中。

他却并没有多余的举动,只在她耳尖轻轻一吻,看着那小巧而晶莹剔透的耳垂,喉结一阵滚动,忍住了俯身深吻的冲动。

耳畔的呼吸渐渐从炽热变得平缓,秦雨缨乱撞的心跳也不觉平静了几分。

她合上双目,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然入眠,却不知熟睡之后,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睡颜,就这么定定地看了良久……

次日,秦雨缨醒来时,陆泓琛仍在睡梦之中。

她小心翼翼挪开他的手臂,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指尖忽然触到了一物,忍不住捏了一下,那手感有些熟悉。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