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缨却很快就猜了个十之八九,她没想到这只小胖狐化成人形后,逃跑起来居然也如此之麻溜。

啧,看来那偷来的衣裳,并未派上用场嘛,这小子所穿的全是陆泓琛的衣物,一件件皆拖着地,显得宽大极了……

看了几眼,她继续借着温玉的暖意,朝房中那躯壳走去。

其实她多多少少也是明白的,她并非这躯壳的原主,先前,魂魄又是从中生生撕离的,故而想要回去并不是那般简单。

好在有了温玉铺路,那股莫名的阻力果然渐渐消失……

与此同时,看着雪狐落荒而逃的背影,陆泓琛颇为不解,深邃的眸中更多了一分谨慎,打量阎罗:“门口有侍卫把守,你是如何进来的?”

看了几眼,他心觉不对,总觉似乎曾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是了,先前牧家别苑着火时,秦瀚森曾说见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厮,雨缨心生狐疑,于是请来了衙门的画师,一边听秦瀚森的描述,一边将那人的样貌画了出来……

时隔许久,陆泓琛依旧记忆如新,只因他一直记得秦雨缨看到那画像时,惊诧错愕的神情。

她似乎说过,画中人是个旧相识。

这是她主动提及的第一个“旧相识”,虽然在那之后再未出现过,可陆泓琛这个醋坛子对这一潜在的情敌还是印象颇深。

直觉是种奇怪的东西,正如此时,陆泓琛心中莫名有了一丝敌意,仿佛有个细微的声音在提醒他,此人来者不善,须谨慎提防……

瞧见秦雨缨唇角的那抹血渍,阎罗急忙上前。

不好,看着伤势怕是断了舌头……

陆泓琛自是将他拦下,不容这陌生人擅闯秦雨缨的厢房。

尤其,此人的目光还一直停留在雨缨脸上,俨然将他当成了空气。

“本王只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何人!”他冷然道。

四目相对,浓浓敌意呼之欲出。

“我是她的夫君,早已与她拜过堂。”阎罗答得理所当然。

一旁的秦雨缨简直要吐血,话虽未错,但那不过是假成婚而已。

都已是过了数千年的事了,还提作甚?看来阎王这厮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被自己戴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胡说八道,王爷才是王妃娘娘的夫君,你是哪来的疯子?”守在门边的杜青忍不住怒喝。

阎罗二话不说,便点在了杜青额头。

看着眼前忽然定住的人,陆泓琛眸光一沉,拔剑出鞘。

剑光冰冷,吹毛断发的寒芒,着实令人心中生畏。

长剑与陆泓琛相伴数载,剑鞘已打磨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润与厚重,更是衬得剑梢凌厉无比。

先前上阵杀敌,剿灭逆贼时,他用的就是此剑。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径直刺向了阎罗的右胸。

心在左而不在右,故而这一剑下去不至于令人血溅当场、一命归西,却又少不得要受一番皮开肉绽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