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大将军。”方入得帐中,尹阴大夫深深一礼。

“大夫请起。”王越将尹阴大夫扶起,又招呼尹阴大夫旁侧坐下,安排人泡上茶水,尹阴大夫静看着王越,见其面容虽依然与到达尹阴时没什么大的变化,但举手抬足那股威势,不觉间却已然犹如实质。

就看着这股威势,尹阴大夫坐在一旁怔住了,短短时日两人身份差异天差地别的变化,竟叫他有些不知该如何与王越说话,直到犹豫片刻,终才开口,问起了士光的近况。

对此王越表示理解,便借此一番寒暄,等到气氛渐渐正常活跃,才谈及正事。

但正准备说话,他却忽觉感觉不对,帐中的光线隐隐变得晦暗了些。

这虽然仅是极细微的变化,但他感知何等敏锐,更可翻查过往记忆,发现此状况,立刻比对几个呼吸前的记忆,当即明白此感知非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事。

光线如何会变的晦暗呢?必定是受到了什么影响。

王越放出感知灵觉,无形间散向周围探查,奇怪的是什么问题也没发现。

没有问题?怎么可能?发生了这种事,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正这般想着,光线又微微变化,却是恢复了正常。

“公子。”见王越忽然不说话,尹阴大夫探问了句,王越点了点头,暗运军主军法领域,嘴上却笑道:“刚才想起了当日大夫府上之事,所有颇有些感慨啊。”

“是啊。”尹阴大夫感叹道:“当日公子到我府上,随行者不过六位家将武士,那时候我却是万万想不到公子在短短时间会有今日。”

王越道:“这还是多亏了大夫相助,不然我怎会有今日呢?”

“不瞒大夫,我蛇余公室有家训,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难得再临申国,又有小有几分能力,请大夫过来,正是为了报偿当日大夫之恩。”

尹阴大夫有些意外,但却推却道:“我于公子有什么恩呢?昔日那些不过是向赔礼与感谢。”

“再说今日公子于其他大夫皆是不见,唯单纯接见了我,仅此重视,便叫我在申国之地位都是大为提升,将来或许国君有事于公子,都可能以我尹阴为桥呢?”

“认真说起来,此处还是我沾了公子之光彩。”

王越笑了起来,索性直接说:“此事大夫只当帮我一个小忙,成全我一个知恩图报的形象如何?”

尹阴大夫听着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点了点头,接下来王越果然是对他涌泉相报。

昔日他赠王越一乘兵车还并不包括武士,如今之王越十倍返还于他都是轻易事,就渚邑城外的战俘营可归于他处置的人员可足足六十倍之多,但这十倍于尹阴大夫而言却非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