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算很高,但是风很大,茅屋颤颤巍巍,嘈杂噪耳,生起的火堆也扑哧响动,吹的烟灰呛鼻,羽滢睡不着,见白岈精神锐利,一副把关的架势。她笑道:“你在干嘛?你在芦风客栈是辟邪兽,跟我在一起是我的‘鬼公子’嘛,不用看门的。”

白岈脸蛋一红,喃喃道:“呃……我怕茅屋被风吹塌。”

羽滢道:“那你做梁柱吧,我可是困了,回到恒璧湖后你练武我偷钱,你捣蛋吸引我娘的注意,我好去偷她钱,好给访仙伯伯买把宝剑。访仙伯伯一直用的是普剑,连一把上好的宝剑都没有,更别什么宝物了。访仙伯伯是很穷的,娘都不给他钱,他在恒璧湖就像是个乞丐。”

白岈道:“他对你娘够痴情的,明明被记恨、被埋怨甚至被怀疑,也对你娘不离不弃……只是对你不好……”羽滢笑道:“所以我才喜欢访仙伯伯,他不需要对我好,只需对我娘好就够了,我是娘收养的而已,对访仙伯伯而言,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拖油瓶。”白岈安慰道:“不关你事,是他心眼,还有八成是你娘故意的,所以跟你无关。”

羽滢努了努嘴,道:“没你这么安慰人的,安慰我居然还我娘和访仙伯伯的坏话。”

白岈慌得急忙挥手辩解,羽滢咯咯笑道:“逗你的,你的对,都怪我娘,但不怪访仙伯伯。”

白岈苦笑道:“唉……你不是被访仙前辈养大的,居然站在他这边,他还视你为眼中钉,何苦呢?有你娘在,你只管吩咐他,让他做你保镖,还怕什么朱妤?”

羽滢托着桃颊道:“但是访仙伯伯很可怜啊!”

白岈听得愣愣的,觉得她蛮懂事的,似乎是撮合访仙、霞韫染让他们和解、结为夫妻。见她雪白的肌肤嫩白如水,清洁灵美,当真是一朵雪白的牡丹花,生怕她受委屈,可偏生那访仙讨厌她。

正要开解一番,却见十几个头戴斗笠的男子风风火火而来,为首的那个手持五龙金棍的男子,笑道:“打扰了,天快下雨,无处栖身,我们来躲雨,挤一下,不介意吧!”

认得他是渔樵帮帮主裳谶,蓦地了惊的身子一震,羽滢早已缩在墙脚,于后手抓住了白岈的衣衫。白岈鹰眸环视,虽是初出茅庐,但怕的不过是朱妤而已,何况羽滢若有危险,他才不顾及什么渔樵帮帮主。

见他们抖抖衣衫,越俎代庖,围在火堆旁边,烤火取暖,那裳谶笑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们都是好人。”

白岈唯笑而应,但眸子却是分外机警。忽地风卷残云,大风吹起,一时间内滂沱大雨遽然而落,哗啦噪耳,激扬不息。本是寂灭的山间茅屋淹没在狂乱的烟雨之中。灰暗之中只看到羽滢水灵的眸子,清澈优美,窈窕的身子骨尽被白岈的身子挡着。

裳谶等人把酒言欢,洒脱无比,毫无拘束,便邀请白岈喝酒。

白岈仍是唯笑而拒,裳谶哈哈大笑道:“都让你们放心就好,堂堂渔樵帮弟子怎么会对付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子?”羽滢呢喃道:“恒璧湖早晚会发扬光大,我才不怕你们!”

裳谶大笑道:“那你为什么缩在后面?”

羽滢呢喃道:“冷呗。”

白岈试探性的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