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饥肠辘辘,老是晚了饭,不是躲避绾晴的追杀,就是被羽滢缠着,有时还被封肖若叫上与沫兮冷偷跑喝酒。今天也是晚了饭,只能在山中水里找些吃的。

于山中狩猎,简单烧烤就能填饱肚子,但是仍是怀念采金的手艺,从也都是采金做饭,故而白岈不会什么烹饪。

正搜寻处,忽见一人在练武,身穿蓝色鹤氅,手持一把普剑,顿时感觉一股狰狞的杀气扑来。吓得他躲在岩石之后,遥遥望去。

访仙手中的剑在悲鸣,秀发随风乱舞,鹤氅飘飞凌乱,整个人似乎脱缰野马,挣脱了束缚,显然压抑了许久。那朴实锃明的宝剑在地上轻轻一划,顿时真气弥漫而来,黑邪异彩,萦纡周身而不散,恍惚是一只嗜血成性的六翼凤凰。

唰唰的几招打下,但见银光闪闪,天地争鸣,一块顽石轻易的被削斩,舞剑的同时又在雕刻,不出半响,一具有模有样的雕塑绰约在眼前。

白岈虽然看不清晰,但知是霞韫染的雕塑,于心叹息道:“与其被人压抑,到不如是他自己在压抑自己。”见他发狂,也不敢近身安慰,估计是一个怕被人看清弱的人,凡事于心,并不找人吐露。

这时访仙冷声道:“出来。”

白岈吓得浑身一震,心想自己的身法怎么能瞒过访仙,都怪自己一时糊涂,这下倒好,铁定会被教训。闻人访仙相当于百倍的九幽妖徒,自己哪里招惹的起。

他正要走出,忽见羽滢挠头傻笑的从树后走了出来,又急忙缩下身子,看两人聊天。思道:“善哉,善哉,原来是羽滢,我的命算是有救了,多谢羽滢菩萨。”

羽滢伸出洁白如雪的手道:“访仙伯伯,这是解药,你中毒了,我娘给的。”

访仙冷声道:“你娘会给我解药,我死不了的,也没那么容易死掉,快滚回去!”

羽滢低着挠头,傻笑了一声,呢喃道:“其实我娘还是很担心访仙伯伯,你每此喝的烂醉,娘都会做噩梦;娘每次折磨你后,都会哭,也都会对我发脾气。”

访仙冷冷笑道:“那她为什么不相信我?”

羽滢努嘴道:“因为访仙伯伯很恐怖,我娘有痛苦无处发泄,只能对你发火,有时候娘甚至害怕你得到《鬼道流》秘籍后会离她而去,会杀了她,心里别扭的都快疯掉了,所以你就别怨娘了。我以后不住在钟木园住了,我跟绾晴姐姐去昭月村住。访仙伯伯还是把解药吃了吧。”

她轻轻地走了过去……

访仙正在气头上,被霞韫染折磨了十几年,自己从来没有过牵挂,也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唯独对霞韫染诚心诚意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不信任,甚是当自己是仇人,连龙玄静、裳谶在她眼中都比自己强上百倍。越想越闹,忽地脾气一发,一手打掉了羽滢手中药瓶。

访仙力气本来就大,加由羽滢弱不禁风,雪白的手被打红了。羽滢咬了咬牙,忍着不哭,挠头傻笑。身后白岈气得脸色铁青,正要跑过去臭骂他一顿,谁知那访仙囔道:“滚,快滚!”话讫手中宝剑,嗖的一声劈斩在了刚雕刻的石像之上。吓得羽滢连连后退,灰溜溜的跑掉了。

让白岈惊奇的是,羽滢这朵雪白的牡丹花一也没有想哭的意思,而是单单的郁闷,无聊到踢着花草怏怏而去。静静地看了半响,白岈冷瞥了访仙一眼,哼声道:“当真是个疯子。”

他不忍饥饿,从溪涧中抓了几条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