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妤恍惚觉得白岈宛如秋风一般从花前拂过,伤意浓浓,水灵的眸子看着白岈渐渐远去。她紧咬着的红唇,气得桃颊微红,玉手紧紧攥在一起,心中百感交集,更不愿与他们同舟共济。

明镜台一时变得宁静了许多,逐渐变得空空荡荡,最后只剩下朱妤站在上边,遥望着山下白岈忍着花鸩蹒跚而行。

山下中一众弟子围着采金问寒问暖,采金侧着螓首,一瀑秀发垂下,尴尬的唯是浅笑而已。见白岈下山,她拍着白岈的肩膀安慰道:“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白岈闷闷不乐,总觉得朱妤不太对劲,悒怏道:“郿山明明环境优美,但是门下弟子却一个个狠如蛇蝎。”

“你担心自己吧,指不定哪天会没命。再,郿山凄惨在哪?好风景,好生活,弟子都像公主一样,不愁吃不愁喝,实在逍遥无比,我就希望能在郿山隐居。”

白岈苦笑道:“郿山妖女,你没见过她们的可怕,我没死在哪里就要谢天谢地。”

“其实郿山险些灭门,萧姝创出‘芔吸法’之后吸了不少郿山弟子的血气,她们一度精神紧张,好在第五任郿山掌门逐步将郿山带入正轨,可谁知她又死在花蝎姬的手里,尸骨无存。她们对九幽妖徒的恨,就跟我们对沫兮冷的恨是一样的。你她们手段残忍,我很想知道在你心里会用什么手段杀死沫兮冷,一剑还是两刀?”

白岈沉吟道:“我又不是九幽妖徒。”

“这个嘛……大概是你讨人厌吧……没事招惹她们干嘛。”

白岈乜斜道:“不是我招惹的,是她先要吸我真气,所以我才不还她《**古卷》,不过现在总算两清了。”

“或许吧。这次是躲过了,下次要是摩崖老人跟爷爷一同上山,恐怕就没这么容易对付了。”

白岈惊疑道:“他们怎么没来?”

“我在恒璧湖,爷爷不敢来,他避嫌嘛。而那摩崖老人是个怪老头,觉得没脸来,但凡遇见自己中意的少年就会传授他拿手绝技,沫兮冷拜访剑合山时就被他青睐,传授了‘炼狱炉,铁杵功’。我们遇害之后,他派人送书道歉,但没有现身。该怎么呢,总之他的武功很高,除了爷爷,我们没一人能胜他。听爷爷,他每次与人斗武,都是直接用攻击去粉碎对手的攻击,很少去闪避,就跟山峰一样,让人束手无策。”

白岈惊得目瞪口呆,好在这次没有遇上,疲惫的闻道:“庄主在哪?我去找她验证一下解药。”

采金气道:“你居然信不过我!”

白岈呵呵笑道:“怎么会,为了安全起见嘛。”

采金秋眸鄙视了一番,告知霞韫染所在。白岈乐呵而去,那霞韫染正在百草堂中喝茶。他仓急而进,也没有敲门,一头扎了进去,囔道:“庄主,快看,是不是花鸩解药!”

霞韫染正在发愁,因为四派掌门并不会因此罢手,这次前来不过是探口风,并且对裳谶的话十分在意。见白岈冒失,本来很生气,但听得此话后,当下吃惊了少许,拿在手中端详良久,通过运气感受,俄而震惊道:“的确是花鸩的解药——‘真炁丸’,你又立了一功,我这就召集弟子研究,不定能找出破解花鸩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