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雁见白岈手中神霄剑,变化原样,又惊又喜道:“呵呵……若说你这等魔道之人,纵死亦不可能低头,今番不用刀而又用剑,是我水平太高,还是你毫无尊严?”

羽滢小怒道:“哼,你少刺激人,刚才是陪你玩玩,现在才取你小命,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已经没命逃跑了。☆→,x.”私下里心安不已,白岈此时心境若修练“解道流”,只怕是百难集于一身,坠入魔道之中性命岌岌可危。

浦尚农见两人一时难分胜负,惊愣之下,双眉紧蹙,曩夕只晓得丁若雁是渔煌的宾客,不想武功如此高强。与白岈比较之下,白岈一如棱角分明的千年寒冰,而丁若雁则如圆滑飘虚的流水。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数十招的武斗,两人不喘不累,依然自若洒脱,仿佛并未使尽平生所学,尚未尽力,唯是试探性的切磋而已。

谯神鸦秋眸微眨,频频向浦尚农暗递眼色,两人夫妻同心、心有灵犀,这番眨眼,浦尚农自然了解其中意思。只是久跟渔煌赴汤蹈火,怎能乘此夺了素练岛?即便拿下,也无法守住,何况丁若雁的人马十倍于己,除非白岈能将丁若雁杀死或是生擒,否则逃生都难。

丁若雁眼锐,早已察觉谯神鸦的异样,待白岈挥剑而来的同时,提纵起身,凌空一个回旋,恰似大雁乘风寻春,巧妙的踩踏白岈刺来的宝剑,以此作为跳板,加重身法速度,瞬间逼近了谯神鸦面前,兀自宝剑一斩!

谯神鸦大惊失色,万万没料到丁若雁能在与白岈死斗之时,还能空出手来偷袭自己,为今已经毫无避闪的可能,更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鱼肉。

丁若雁得知与白岈尚有十丈之远,即便神霄剑能伸长,以自己的速度杀了谯神鸦,再转身回防也是绰绰有余。熟料,白岈脚迈三步,缩进九丈余远,就已经开始挥刀。丁若雁心奇不已,误以为他要用剑气杀人,自己仍有充足的时间做出反应,便欲先杀谯神鸦再而闪避。

白岈剑法奇快,先一步挥斩,只见无剑气,也无伸长,一道鲜血就已经飞溅,丁若雁背部瞬间被斩了一道口子,经受这一击,挥剑的力道有丝毫偏差,出现了空隙。谯神鸦忙即后退几步,踉跄在了浦尚农的怀里,惊魂未定。

丁若雁一剑斩空,背部反而被白岈斩了一剑,仍旧不惊不怒,亦无躁意,神态平和道:“喔,好剑法,空间错位之术吗?”

白岈一怔……背部,紧紧是背部,是他的死角,只能借由感知判断后方动静,吃了一剑就已经看透了“镜花水月”的奥妙所在,这人无论是武功,还是经验,甚至是道行,都是难得一见的千古奇人。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丁若雁好像杀不死,刚才白岈挥斩的一剑用了八成的功力,就算乌魈,也该躺下动弹不得,然而丁若雁却想是麻木的行尸一般,丝毫不受影响。

白岈冷笑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既然杀不死,却又为何躲闪呢?”

丁若雁淡漠道:“不想身子见血,很吓人的,让我浑身发抖,浑身起鸡皮疙瘩。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轻易受到伤害?娘对我呵护有加,泉下有灵,知我见血,必自伤心流涕,身为人子于心何忍?”

白岈眼睛一眯,他说话古怪,听起来费劲,但见他脊背的流血鲜红无比,清洁稀疏,恍惚流水带走了少许红色染料。流于地面之时,于原本士兵的血迹相交之时,竟然化为乌有。

眉目一掠,若有所思,也不暇多想,冷冷笑道:“你来是杀人灭口,还是来啰嗦的。”浅浅的一抹笑容,吹带着不尽的寒冷,嘴角的勾笑,宛如弦月般冷而迷人。

丁若雁回道:“你是在催我实行渔煌之令,杀无赦吗?”左手轻轻一抬,身后的手下纷纷拔出了眀晃的刀子,其中有二三十人的一柄柄刀子,大小相仿,皆是银白色的唐刀。他们都是丁若雁的贴身护卫,腰间玉坠的样式,乃是两个连笔的“鬼魅”二字。

手中的唐刀皆是白身红刃,黑柄紫鞘,华而清简,阴而典雅,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浦尚农朗声道:“我们忠心耿耿,反遭渔煌痛下杀手,反了,誓要为惨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众人齐怒而应,也持械待战,圆睛怒张。

人群之中各个气焰如火,唯是羽滢惊慌失措,左看右看,一副寻觅个栖身处所,先藏起来再说。

谯神鸦厉声道:“这都是渔煌逼得,今天你不但无法杀人灭口,就连素练岛也会丢掉,这就是无情无义的代价!丁若雁,你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丁若雁道:“这话说得不对头,你们只是挣扎而已,一个都活不了,还痴心妄想的要霸占素练岛,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往日的神鸦海贼团掌门人,今天恐怕是要狗急跳墙了,不过墙高擎天,如何有能翻越的了?擒贼先擒王,把那个白雪姑娘先给我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