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沓”,一声声脚步声传来,只见丁若雁、艾鱼、桃弓苇戟四娟等鬼魅杀手气势汹汹而来。

白岈眼睛一斜,依旧很冰,大静之下冷酷无情,谁也不敢轻易的上前,一时不敢逼他出手。丁若雁见其鲜血淋漓,笑道:“唉……被打得真惨!”

又见马旄骑一动不动,未有动手,诧异道:“怎么回事?要杀就尽快,他可是越战越勇之人,往往从逆境中勃然而起。斩杀乌魈的乄代领主,骸之白岈,就是他了。”

众人一怔,战战兢兢,丁若雁不说还好,这一吐露缘由,让他们心生畏惧,丢了士气。甘戈九惊叹道:“他、他,杀了乌魈?”

白岈凝眸道:“快把吴娇绿放了,否则我血洗有朋岛!”

丁若雁哼笑道:“你与我平手,根本无法突破马旄骑的镜水阵法,居然还敢口出狂言。你天地不容,死有余辜,今天你必死无疑。现在,我可是报了杀心而来,你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突围!”

甘戈九疑惑道:“乌魈无恶不作,他为名除害,这是好事,怎么会天地不容?”

丁若雁道:“黑吃黑,他本身就是妖孽,妻子剑红伞吐露三百无辜人,推倒奈九神像,而他也是见人就杀,奸淫掳掠的勾当他哪件没有做过?”

白岈嗔怒道:“你少血口喷人,绾晴是被冤枉的!你要杀吴鸢便杀,何必逼迫吴娇绿,逼走浦尚农,这一切都是你暗中作祟,你分明与纳兰烛坑瀣一气!你们统统都被他给骗了!”

丁若雁哈哈笑道:“我看你是狗急跳墙了,居然乱咬人。这是渔煌的命令,与我何干?我虽然与纳兰烛有些渊源,但是同族之争,岂在少数?丁若家要想振兴,必当锉了纳兰家族的威风。我不投靠渔美人,难道委身纳兰王朝受辱不成?”

白岈义愤填膺,思道:“这可不好,逃生难上加难,必须想个妙计。”

甘戈九等人对此事也略微了解,何况丁若雁帮渔煌出谋划策,功劳赫赫,怎么可能是内鬼?至于强娶吴娇绿,或许存有私心,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也没人在意。

丁若雁道:“渔煌正在闭关,别打扰了他的清静,免得走火入魔。我已经派人去给吴鸢送信,要想救他妹妹,先拿麒麟臂来,想必已在途中。”

白岈蹙眉不解道:“你不是放了吴鸢,他们会上当?”

丁若雁冷笑道:“抓了吴娇绿,等于控制了吴鸢,再说,你不是也在这里吗?有朋岛固若金汤,等他们赶来,人还有命活吗?他已经被我牵着鼻子走了。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被马旄骑杀死?”

白岈哼笑道:“我从来都不会束手就擒,你们想杀我,斤两也不够!”神霄剑一挥,热气更盛,却让人感觉又冷又热,浑身发毛。简单的走了三步,却如同是蛇行潜伏,让人顿感危机四伏。

错错错,镜花水月下错的过于离谱,三步?到底是多远,他的确切位置究竟在哪里?

丁若雁是唯一一个能参透白岈具体位置的人,然而他却并没有告知甘戈九等人,唯是站在女人堆里笑呵呵的观战。

甘戈九沉声道:“变阵形。”话音甫毕,徒手之人后退,持解腕刀之人迈前,两波交替,浪伏一浪。改动之际,第五蝶又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然而这次出于谨慎,她没有偷袭,因为尚未明确白岈的真实位置。

白岈冷冷一笑,宝剑斜斩,刺棱一声,银光出现的刹那,同时同步又在甘戈九的背后撇过一道银光。众人骇愣之际,只听噼啪脆响,却见虎七尾挡在了甘戈九身后,手中的铁剑已然被斩断。

甘戈九勃然大怒,一声令下,手下汹涌扑进,乒乒乓乓,刀光剑影,乍起乍落之间马旄骑厮杀一团,内缩之下,乱得不分敌我,皆被白岈迷惑。

白岈当机立断,一剑疾疾而来,矫飞若龙,刺向了甘戈九的咽喉,甘戈九骇然之下,急忙打出一招“折骨手”,层层前推,一掌高过一掌,然而却是拍了一个空,俨然是虚影之象。

实际上白岈是刺向了第五蝶,这个时时会隐藏的杀手,手段之阴,让人防不胜防。白岈认为杀掉她,一切都好解决,好不容易发现了她的位置所在,哪里能放过。

谁知,一剑刺来,却是被乾八翼解腕刀拦截,紧接着书六文长枪笔走龙蛇,巧妙的避开了乾八翼,迂回绕道般的将铁矛头刺向了白岈颈部。

白岈冷冷一笑,前移寸尺,左肩耸前,以雄厚劲力将乾八翼震飞,宛如流星一般又将书六文撞倒在地。

然而书六文之前见无法躲避,干脆不躲,收手一送,银枪剑并未因此改变攻势,仍旧以“枪魂咬”刺向白岈的颈部。

白岈黯然失色,急忙斜身而避,终是慢了一步,肩膀被矛头擦伤。本以为躲过一劫,可是镜水阵法攻势此起彼伏,绵延不绝,根本不给白岈喘息的机会。这边脚步刚落,忽地一枝羽箭暗射而来,白岈猝不及防,又被第五蝶命中了一箭。

场外的丁若雁见白岈避开了要害,啧啧钦佩道:“如果是我,只怕在书六文‘枪魂咬’时就已经死掉了,他居然还能躲过第五蝶的‘崩阴箭’。看来我俩只在三百招之内平手。”

艾鱼笑道:“我就说师父打不过馒头,可是马旄骑如何看透的‘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