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仲阳凝眸以对,于心思道:“这小子在看什么,莫非他以为我腰间的锦囊里藏着‘易经剑’?哼,好笑,这种东西我怎么会随身携带?”

甫一出手,脚已先驰。

只见他掌至脚来,火焰横飞,瞬间将白岈逼退三丈,继而弹指一打,一道黑芒射将而来。白岈惊骇之下,腾空跳起,还是被黑芒削掉了一角鹤氅。白岈径自运气横斩,剑气如弦月般冲去。

云仲阳两手环合,左一缕白气,右一缕黑气,在胸前两相融合,形若岩浆火球,竟然将所来的剑气全部吸化。这一刻众人只觉身子被火球吸取,各个施展绝学定身,以免受波及。云仲阳冷笑一声,双掌齐推,这火球便即如箭矢一般冲向了白岈。

白岈本能的感觉不可格挡,急忙侧挪右闪,只见火球冲入林中,所过之处的山石草木尽被吸化,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伤痕。

白岈错愕之际,云仲阳突然近身点指,白岈忙即侧头躲闪,这一指恰点在松树上。虽然云仲阳及时收回,指尖发出的力道还是把松树扭曲变形。所点之处亦有杯口大小的漩涡伤痕,就连树杪枝叶也变得弯弯曲曲,仿佛空间扭曲,使得松树如同纸张般有了褶皱。

云仲阳没料到白岈的反应这么灵敏,还以为他跟申屠司夜一样靠的是以力量取胜。紧接着连连点指,趁白岈疏忽之下,指尖发力,直冲白岈心口而去。

白岈腾挪一闪,云仲阳并未收指,点将在顽石之上,这顽石无法承受指尖的旋力,竟然被旋成了石球,红若岩浆。

白岈惊讶不已,心里嘀咕道:“这如何防的住?”转念间,云仲阳踢打石球而来,白岈猝不及防,只能挥剑斩劈。这一剑用了十成功力,方将石球劈开,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未等他稳住脚步,云仲阳忽地又一指点出,两人相隔少说也有三丈之远,白岈自然只会避开射来的黑芒。怎知黑芒射空后,落定在山石上,瞬间将其旋成石球,又是红若岩浆。

白岈本以为这“点石成金”似的玄功需要触碰,谁知也会有隔空的奥妙。惊愣的他疾驰云步而闪,然而这次石球居然炸裂,散射数枚石丸,灿如烟花,酷如火石雨一般。白岈应接不暇,身中三枚,踉跄落地。

丁若灷骇然道:“如果说黑衣人用白岈口中的‘重九夺阴’把我打伤,那云仲阳真的是清白的,这‘辟掿一邪’与‘重九夺阴’毫无相仿之处。”上官娅道:“可你还是认错了不是吗?”丁若灷沉吟道:“那是婼苒的缘故。再者,我说的是如果,云仲阳还极有可能隐瞒了‘重九夺阴’。”

白岈抹了把冷汗,思虑道:“防不住……他的‘辟掿一邪’简直就像是暗器一样,令人防不胜防。我该如何让丁若灷看清云仲阳的武艺呢?——对了,逼他使出‘易经剑’,管他信不信,先夺来救绾晴再说,仙界大乱跟我有什么关系。”念罢,飞斩而去。一剑剑使得行云流水,寒光席卷天地,波及的周匝如同水底倒影一般,甚是吓人。

云仲阳一时不敢近身,连连后退,这时白岈突然狂笑道:“你的也是我的,统统拿来吧!”左手一出,如若龙爪掏心,一招“那婪游龙”打出,只见一条蒸腾的白龙呼啸而去,席卷了云仲阳腰间的锦囊后又盘飞而回,让人措手不及、捉摸不透。

众人全被他这一笑声唬了一跳,白岈接在手中打开一看,却见竟然是一颗黑色的珍珠。他气得丢在一旁,愤恨道:“易经剑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不戴在身上!”

云仲阳笑道:“重要的东西就要戴在身上吗?这是什么歪理!”

白岈气道:“可这是法器,留在家里生锈吗?还是你认为天下无敌,根本就用不上!”

云仲阳道:“法器是不假,不会用,就没有丝毫的价值了。”

众人哑然失色,祖师的遗物,他居然不知如何使用。而且是一件神器,难道在他眼里什么也比不过“辟掿一邪”吗?他们根本不相信,认为这是他的借口,因为墨媂、乌魈假死逃脱的事情就是借助“易剑神通”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