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107欺负我男人?找死!

林瑾瑜在丹阳山的前山坐了许久之后方才回到云府之中,当她回到云府院落时,只见到了云府的护院儿,却是没有见到冷焱与玲珑,也是了,这么夜了,他们应该去睡了吧?只是,昨夜东方流景进院落时,他们不知道么?

不过,想那东方流景的武功出神入化,躲过冷焱与玲珑又有何难呢?

那些守门的护院儿在见到林瑾瑜从院门口回来时恭敬地朝她颔首道:“二少夫人好。%&*";”

林瑾瑜闻言,微微蹙了眉,怎么就觉得这些护院儿有点奇怪呢,他们昨晚是一直守在这里的么?那他们没有见到东方流景么?没有听见自己的吼声么?自己从外面走进来,他们不觉得奇怪么?

心里虽然疑惑,林瑾瑜却也没有说什么,现在的她太困了,思绪也太烦乱了,她要回去睡一下。

回到房间之后,将自己摔到床上之后脑袋却是昏昏沉沉,睡意全无。

她睁着眼眸看着床架上方,心里嘀咕着南宫烨到底去了哪里?

今天的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一整天都不见踪影呢?

想了一会儿南宫烨,林瑾瑜头一转却是又想起了东方流景,想起他对自己说的那三个字,他是真的爱她么?

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着这般强烈的爱意的?

记忆倒转而来,莫非是那天给她吸毒血的时候么?他说他即便杀光了世界上所有的人也断然不会伤她分毫。

是那一天么?

倘若他爱她,怎地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什么表现呢?自从她嫁给南宫烨之后再次遇见他,都是不期而遇,除了今夜,倘若今夜他没有醉酒的话,估计也不会来云府将自己掳走。

他爱人的方式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爱不都是自私的么?莫非他爱人的方式就是看着她与其他男子同枕安睡么?他没有觉得不舒服么?

如果这对他来说是爱的话,她只能说,他的爱也太海纳百川,太博大精深了吧?博大到她简直要到五体投地的份上了。

不过,转头又想,如果他要来将自己带走,自己会跟他走么?

会么?

她定然不会跟他走的,她若跟他走了,南宫烨怎么办?

所以,他没有什么表示却也是一件好事啊。

一旦想起了南宫烨,林瑾瑜的心里布满了内疚,她睁着眼睛,直到眼睛泛酸方才睡了过去,不过,因着心里到底有些愧疚,她这一觉也没有睡太长时间,到了卯时三刻便醒了。

醒来之后,玲珑还没回来,她便起身洗漱,完毕之后就去了厨房,经过昨夜的事,她彻底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既然已经明白,那么,终此一生,她有可能都不会爱上南宫烨,如此这般,她该多对不起南宫烨?

也不知道他回来没有,不管他回没回来,她打算为他做一顿丰盛的早餐,以弥补自己心中的内疚。

林瑾瑜起身去了院落中的小厨房,然而,当她推开门的那一霎那却被厨房内的景象给惊住了。

因为,那个在土灶面前正忙乎着的身影不是南宫烨又是谁呢?

他穿着白色的衣衫,坐在轮椅之上,右手高高抬起,铁锅之上慢慢蜿蜒着青色的烟,他似乎准备煎什么东西。

他……他是在做早餐么?

由于南宫烨全神贯注地做早餐,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林瑾瑜呆呆地立在厨房门边,看着南宫烨将一种类似鸡蛋和面粉搅成的糊状东西慢慢倒进了锅里,倒进锅里之后,他便拿着铲子慢慢顺平糊状物,不多时,厨房内便传出了香甜可口的味道。

因着味道的香甜,林瑾瑜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直叫了。

南宫烨将鸡蛋饼煎好之后便将它铲了起来,随后又将备好的土豆丝放入了锅里清炒。

这一次,林瑾瑜清晰地看见了,南宫烨拿着铲子的手似乎包了一圈白布,他受伤了?

林瑾瑜愣愣地看着他,他将土豆丝炒好之后便用鸡蛋饼将土豆丝包了起来,原来,他做的是土豆饼,闻那味道应该是很好吃的。

南宫烨将做好的土豆饼放在了盘子里,刚刚准备拿盘子时,却觉身后似乎有异动,他转身一望,当他瞧见厨房门口的林瑾瑜时,心跳瞬时漏了一拍,吱唔出声:“娘子……”

林瑾瑜听见南宫烨唤她,眨了眨眼眸,旋即起身去到他的身旁半蹲了下去,指着他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此时隔得近了,林瑾瑜方才瞧见,他包住白布的手浸出了许多暗红的血迹。

南宫烨的脸上带着厚重的黄金面具,隔着面具他看着林瑾瑜,摇头道:“没有什么的……”

这伤对他来说,是活该受的。

“怎会没什么呢?”林瑾瑜拉住他的手,仔细地看了看,随后说道:“你这样包扎是不行的,我重新给你包扎一下。”

瞧他手的样子,当是自己胡乱拿了一截子布来包住的,先不论他那块布干净不干净,就他那乱包一起的状态也是不行的。

南宫烨的手往后一缩,拒绝道:“不用了,没什么的,一点小伤,就让它这样吧,娘子,我做了土豆饼,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你要不先尝一尝?”

林瑾瑜抬眸看了一眼灶台上的土豆饼,心中因着愧疚便继续坚持道:“不行,我先给你包扎了我们再吃早餐。”

他许是因着自己这两日病了方才下厨做饭,她又怎么能够见他伤着而不管呢?

说罢也不管南宫烨同不同意,直接推着轮椅出了厨房,南宫烨一直垂着头,似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闷不吭声。

林瑾瑜将南宫烨推入了自己的房间,随后去到柜子里翻出了医药用品,翻出用品之后便坐在南宫烨的面前将他手上那张白布条给取了下来。

南宫烨凝眸望着身前的女子,心痛得无以复加,他真的该死,该死!

当林瑾瑜将那白布条取下来之后,当她瞧见他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时,秀眉拧成了一团:“到底谁将你的手伤成这样的?”

南宫烨盯着林瑾瑜半晌只挤出了两个字:“没事。”

那是他自己伤的,他活该!

“什么没事?”林瑾瑜闻言,声音瞬时就大了,一个抬头直接朝南宫烨吼了回去:“你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嗯?”

南宫烨看着她,没有说话,薄唇微微抿起。

谁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可是,也要有这个资本去爱惜才是啊……

林瑾瑜吼完之后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点,是不是太凶了一点,随后便又垂眸仔细地用药水为伤口消起毒来。

南宫烨的手上有许多裂口,药水擦在上面肯定很疼,但是,他却感觉不到痛,他凝眉看着林瑾瑜,问道:“娘子,待南宫浸死后,待东琳的局势稳定之后,我们一起归隐山林,怎样?”

父王与母妃对他有恩,他不能就这般带她离开,他必须报完恩之后才能安心地离开。

林瑾瑜为南宫烨擦拭伤口的手在听见这句话时僵在了原处,她抬眸看着南宫烨,其实,他的这句话真是说到她心坎儿里了,她素来喜欢与世无争的生活,能与他一起归隐山林自是好的,只是,娘亲现在被那个白衣中年女子抓走了,还不知道明年一月十五日会在西玥皇宫发生什么事呢。

还有,他不要他的父王与母妃了么?

“娘子,你不愿意么?”

南宫烨见林瑾瑜半晌没有回话,一颗心早已凉透。i^

林瑾瑜闻言,摇头道:“没有,能够一起归隐山林,这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你知道的,我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只是,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南宫烨抬眉问道:“什么事?”

林瑾瑜纾了一口气,盯着南宫烨的眼眸,说道:“烨,在去南疆之前我已经对你承诺了,只要我活着从南疆回来,那么,我会陪你走完此生,无论风雨兼程。”

南宫烨闻言,眸中溢满感动。

他伸出左手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一个挂件,那个挂件是林瑾瑜送给他的四叶草挂件,他拿着挂件在手上晃了晃,说道:“这个东西我一直随着带着呢。”

听着她的这句话,他的心真是无比的安定,可是,安定之余他还是无比地惶恐,无比地担忧。

林瑾瑜看着那个挂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此次去南疆是因着林瑾玲将我的娘亲抓走了。”

“林瑾玲?”南宫烨在听见这三个字时,隐于面具下方的俊眉深深地拧在了一起,这个该死的女人,早知道上次在南临皇宫时,他就不该放过她,只不过因着娘子的一句话,他便放了她,不想,她还真能整出这么多事来。

“是的,这个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南藩的兵权掌握在了手中,我好不容易从她手中将娘亲救了出来,却不想被一个白衣女子给挟持走了。”林瑾瑜将森林与南海那些事全都抹去不说,一来是不想让南宫烨担心,二来,毕竟那段时间玄峥那个变态对她动手动脚的,还看了她的真颜,如此,还是不要让南宫烨知道的好。

“白衣女子?”南宫烨在听见这几个字时,眉头蹙起,似是极为不解。

什么时候又蹿出一个白衣女子了?

林瑾瑜闻言,垂了眸,对他说道:“我先给你包扎好伤口,随后给你看一样东西。”

南宫烨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是不知她究竟要给自己看什么。

林瑾瑜随后为他包扎好了伤口,随后便取出一个小药瓶,将手上倒出了一些药渍。

南宫烨看着她的动作,瞬时就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他的气息似乎已经提到了喉咙眼儿。

她这是要取下面具给他看真颜么?

林瑾瑜将那些药渍沿着脸颊抹了一下,南宫烨的心跳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他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林瑾瑜每做一个动作,他的呼吸就会跟着凝注一寸。

当林瑾瑜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全部摘下来之后,南宫烨还是忍不住地屏住了呼吸。

他凝眸看向她,眼前的女子肌肤赛雪,娥眉淡扫,凤眸含春,眸如盈盈秋水,宛如碧波芳潭,她的琼鼻俏挺,鼻下是一双樱桃小口。

再次见到她的真颜,仍旧让他的心跳如雷似鼓。

他的娘子真真是美若天仙。

“娘子……你好美……”南宫烨脱口而出的话语有些颤抖。

对于南宫烨的赞赏,林瑾瑜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便拿着手中的人皮面具,再次去到南宫烨的身旁,与他对面而坐,她说道:“烨,这才是我的真颜,我活在这个面具下面已有八年之久了,我……不是林振青的亲生女儿……”

“你说什么?!”林瑾瑜前面说了些什么南宫烨并未听清楚,但是,她后面说的这句话却似当头棒喝一般生生地打在了他的头顶之上,他的耳旁忽然风声乍起,电闪雷鸣般呼啸而起。

他刚刚听见什么了?他的娘子跟他说她不是林振青的亲生女儿?

她不是么?她怎么就不是林振青的女儿了呢?怎么回事?

如果她真的不是,那么他昨天该死地都干了些什么?嗯?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事情?

林瑾瑜在听见南宫烨吃惊地吼声时,并未觉得太过奇怪,她凝望着他,娓娓道来:“我的娘亲,兰汐芝,她在十五年前的确为林振青孕育过一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在三岁时便夭折了,而我,是被一个白衣女子带去给兰汐芝的,当时我的也不过三岁光景,兰汐芝见我玲珑可爱便答应抚养我,将我当做她的亲生女儿,这件事,除了兰汐芝,我,与那个白衣女子之外,世上并无他人知晓。”

南宫烨听了林瑾瑜的话,忽然很想发笑,这个世上的事怎么可以这样?难怪他查来查去查不到真相,原来这事就只有三人知道。

为什么这件事情昨天不让他知道?害得他因着这事跑去喝酒犯了一件不可饶恕的错误。

倘若他昨天得知这件事,那么,在今日,当娘子取下人皮面具的同时,他也可以取下面具,坦诚相待,可是现在呢?

他好惶恐,真的好惶恐啊,他该怎么办?

他一直在等待着她向他敞开心扉的这一天,为了等这一天,他似乎都将青丝等成白发了,因着她不愿意看他的真颜,不愿意与他共同承担秘密,所以,在她的面前他从未强行站立过,他尊重她的选择。

可是而今,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不行,若是此时取下面具,娘子肯定恨死他了,依照她的脾气,她一定会转头就走,跑得人影全无,再过一日便是初一,他不能在这个挤咕眼儿上揭开面具,倘若揭开,他的娘子跟他发脾气,他连追的力气都没有了。并且,他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每月初一是蛊毒发作的日子。

再说了,最近从东琳得来探报,南宫浸的身体忽好忽坏,东琳的局势动荡不堪,南宫浸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过了初一他便要带着娘子回东琳,这段时间对宣王府来讲也是个关键时刻,他不能就此丢下父王与母妃,他要等到去了东琳参加完南宫浸的生辰之后方能揭开面具给她看。

如此,娘子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身无旁物地去追她啊。

整理好了内心的想法,南宫烨便问道:“那个白衣女子是谁?你知道么?”

怎会无缘无故地蹿出一个白衣女子来?这个女人是谁?又为何将瑜儿掳走送到兰汐芝的面前?

林瑾瑜摇头道:“我不知道她是谁,不过,这次去南疆,她将我的娘亲掳走之后说让我明年一月十五去西玥皇宫找娘亲。”

南宫烨闻言,眉头蹙起,十分不解:“去西玥皇宫找她?为何?”

“我之前在猜想,我的身世可能与西玥皇宫的人有关。”

“与西玥皇宫有关?”南宫烨闻言,俊眉微敛,似是思索。

林瑾瑜抿了抿唇,又说道:“上次去西玥时我遇见了水墨逸,我觉得他跟南临大司乐子昀长得很像啊,我在猜想,他二人是不是兄弟啊,都长了一双凤眸,很像的啊,只是,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如果他二人真是兄弟,子昀又为了什么会跑去南临当大司乐呢?他一个身份这么高的人跑去给人奏乐,没道理啊。”

说起西玥这事,便不免又想起了纳兰睿淅,现在想来,当时的她为何放弃得这么快,别人一拆散她就认了,原来是因为,她已经将东方流景放在了心底,所以,对于其他人,是不是就是可有可无了?

如若让她早一点知道自己的心意,她断然不会跟着纳兰睿淅跑那么一段乱了。

南宫烨听林瑾瑜提起西玥之事,似是也想起了她跟纳兰睿淅跑的那段过往,他眼眸微阖,须臾方才说道:“子昀与水墨逸是兄弟,子昀的名字叫水墨涵,子昀是他的字。”

林瑾瑜闻言,眼眸睁大,惊道:“这事是真的?”

看来,她的直觉还真是没有错啊。

南宫烨点了点头,回道:“这事是我前段时间命人查了之后才知道的,子昀从小生活在忘忧岛上,鲜少有人认识他的,不过,他为何跑到南临来弹琴,我倒是还没有查清楚。”

当他知道子昀是逸的弟弟时着实吃了一惊,因为他从小便认识逸,却不知逸竟然还有一个弟弟,想那子昀,今年也不过十五岁的光景,那小子,当真可谓少年老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