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华如练,东方流景回府之后,水墨凝便将自己拿到的东西给东方流景看。

东方流景看着手上的东西,眼眸微眯,神色中带着不齿。

水墨凝问道:“流景,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中,林振青有什么表现没有?”

东方流景俊眉收敛,说道:“凝儿,近来因为衢州水患的事,我还差点忘了跟你说林振青的事了。”

水墨凝抬眉问道:“什么事?”

东方流景回道:“我怎么觉得林振青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呢?”

“奇怪?”水墨凝着实没有听流景讲过这事,只是,林振青又怎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流景呢?

东方流景点头道:“其实,那一天当我第一次在宫中夜宴见到林振青时,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因着觉得奇怪,我便多注意起他来,可是后来,无论是上朝的时候还是处理衢州水患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又是十分平淡,弄得我有些费解啊。”

“流景,衢州水患,还有你介入刑部一事,他有些什么样的做为?”

东方流景摇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做法,也没有刻意帮我,也没有刻意损我。他这一系列的做法也有可能跟纳兰睿淅有关。”

水墨凝点头道:“你这样说倒是很有可能,毕竟纳兰睿淅与林振青是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只是,纳兰睿淅好像真的对你不错啊。”

自从前几次提到纳兰睿淅时东方流景的表现,水墨凝后来便再也不主动提起纳兰睿淅,今日这么一说也是因着流景先说她才跟着说的。

东方流景听了水墨凝的话,眼眸微转凝向了远处,良久,方才悠悠地说道:“我也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想法,我回到朝堂之中,不是对他很有冲击力么?莫非,他不想要这个皇位么?怎么可能呢?”

这些天来,林振青固然让他心有芥蒂,但是,更让他思绪飞扬的还是纳兰睿淅,衢州水患的事,他着实帮了自己不少,虽然他面上看着淡淡的,但是实际上却是倾尽全力地在教自己如何治国。虽然,他对治国着实没有太大的兴趣,一切不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水墨凝秀眉颦了颦,说道:“我们还是先观察他吧,对了,流景,依照我以前对谢玉芳和林振青的了解,我觉得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

如果还有感情,那一夜自己夜探林府时,林振青怎会是那样一副表情?如若有感情,谢玉芳会那么猴急的与风明修那啥那啥吗?犹记得他们**那一夜的场景,简直历历在目,谢玉芳多急切啊,看那样子真是许久都没有男人碰一般。

“应该没有什么感情的。”

水墨凝拿着手中宣纸,对东方流景说道:“你看,这是谢玉芳前些天的行踪路线,你看这个时间点,这个,这个,一定是去私会风明修了,而他们非常的聪明,把私会的地点定在这么一个地方。”

东方流景看着宣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水墨凝又接着道:“我算了算日子,她基本上三天就会去找一次风明修,如此推算,我们可以在以后这些时间动手的。”

当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她还真是饥渴得可以。

“嗯。”东方流景又点了点头。

水墨凝跟着说道:“只是,现在的问题是,我想让越多的人发现和看见,才能将谢玉芳打入十八层地狱。”

东方流景闻言,笑着道:“这件事情还不简单么?交给我就是了,保证让多多的朝臣见到那样一番臊人的场景。”

“呵呵……”水墨凝听了这话,伸手戳了一下东方流景的胸口,嗔道:“果然还是你坏心眼儿多。”

“哈哈……”东方流景闻言,薄唇抿起,笑出了声。

自从水墨凝拿到谢玉芳的行踪路线后,便开始谋划起来,而东方流景则是命北堂默找了一个隐月宫的跟踪高手每天蛰伏在谢玉芳的周围,一旦发现谢玉芳去找风明修便即刻来报。

水墨凝的推测还是比较准确的,这一日过后的第三日便是谢玉芳固定去找风明修的日子。

这一日下朝之后,四五个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没有离去,因为他们在前一日都收到了东方流景的请柬,说是今夜聚上一聚。

众人留下之后都将目光放在了纳兰睿淅的身上,因为在场的所有人中,还是以他马首是瞻,毕竟他是长子。

纳兰睿淅见众人都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遂问道东方流景:“睿泽,你今夜想请我们去哪里聚呢?”

东方流景回道:“想必在场的各位都已尝过了山珍海味,今儿个晚上咱就换一种口味,怎样?”

曲相问道:“豫襄王这是要换什么样的口味?”

东方流景答曰:“乡村口味,俗称农家乐。”

“农家乐?那是什么意思?”

“是啊,怎地从未听说过?”

“不过应该还不错吧。”

东方流景的话语声落下后,却听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说的虽多,但是却都是好话。

林振青立在人群之中,一直没有说话,他只凝睇着东方流景,眸色深邃。

众人议论纷纷,隔了一会儿,纳兰睿淅便说道:“那我们今儿个晚上就去这个什么所谓的农家乐聚上一聚吧。”

东方流景点头道:“谢大皇兄赏面,下午时刻,本王会派府中护卫去到各位府上带路。”

“好。”众人应下后便各自散去了。

东方流景也回了豫襄王府。

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晚上,东方流景因着要去制造一个大场面,自然不在府中,而水墨凝则是在用完晚膳之后坐在院落之中等候暴风骤雨的到来。

紫尧城郊有一座小山丘,这一座山虽然不高,但是风景秀丽,很多人都不知道,在这座山丘之中隐藏着一个世外桃源。

其实,这个世外桃源就是一个农家乐,这个名字自然是水墨凝告诉东方流景的。

为什么要让东方流景告诉朝中众臣是农家乐呢?因为他们不懂,不懂就会好奇,好奇那就都会来到这里。

只要来的人越多,那么此事就算是成功一半儿了。

东方流景故作神秘,让大家都悄然到达约定的地点。

戌时正,东方流景要宴请的朝中众臣基本都到齐了,到齐之后东方流景便上了菜。

当那些朝臣们吃到这些新鲜清新的菜品时,皆点头赞叹道:“原来农家乐吃的就是农家菜啊。”

“是啊,这些菜虽然简单,但是却十分地新鲜爽口。”

“嗯,味道的确鲜美。”

“豫襄王可真是会寻乐子啊。”

面对众人的赞扬,东方流景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酒过三巡,饭也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东方流景瞧着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往常这个时候,谢玉芳与风明修的**应该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了。

于是,东方流景便站立起身对大家说道:“这个农家乐之所以出名,不仅仅是因为它的菜,这里还有一些民俗表演,我们大家可以先移步过去看看,那个地方也准备了美酒。”

东方流景邀请众人去观赏表演,前方一人带着路。

那人带着朝臣在长廊内蜿蜒而去,走着走着,在经过一间类似厢房时,却不知从什么地方竟是蹿出来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的手上滚着铁圈,孩子没有看见前方有人,一心扑在铁圈上,由于跑得太快收势不及便撞到了那个带路的人。

而带路的人由于一直转身点头哈腰地带路,所以一撞之下竟是偏了方向,整个人朝后踉跄了好几大步,竟是将身后一间厢房的门给撞开了。

那门一旦撞开便听见屋内有女子的尖叫声瞬时传来。

“啊——门怎么被人撞开了!”

朝中有些大人在听见这个声音时瞬时就蹙了眉,说道:“这声音怎么听着这般地熟悉?”

林振青走在前方,这尖叫声一出,他自然就分辨出来了,这个声音可不就是他那个结发妻子的声音么?

一旦辨认出来之后,他的眉头瞬时锁紧,她怎么在这里?

“这……这好像是林夫人的声音啊……”

当林振青还在皱眉头时,却听人群之中已经有人辨认出了谢玉芳的声音。

“对对对,是林夫人的声音,她在这里做什么?”

说话间,已经有人迈步朝房间探寻了过去,然而,当那些人瞧见屋内的场景时,有两人竟是吓得摔倒在了地上,伸手指着屋内颤抖道:“这……怎么可以发生这样的事情?”

纳兰睿淅鹰眸微眯,问道:“出了何事?”

林振青瞥了一眼摔倒在地的同僚,掀袍朝房门处行了过去,就在这时,那摔倒在地的带路人正爬起来朝屋内二人说了一声:“抱歉……抱歉……”

房间之中,谢玉芳的衣衫已经脱得只剩下肚兜了,而风明修则是赤光着上身,当有人摔倒进屋时,谢玉芳与风明修已经瞬时炸开而去。

而当他们听见外面有嘈杂的人声时却是四处寻找自己的衣衫。

带路之上爬起来之后就准备掩门,结果却被林振青抬手挡住了。

“你个贱人!”当谢玉芳与风明修正四处寻找衣衫时,却听林振青的一阵怒吼直冲天庭,怒吼之际竟然溢出了一口浓血,那痛彻的模样看得身旁众人俱是一惊。

“林大人,您**了……”

“您有没有怎样?”

众人见林振青竟是吐了血,皆上前关心起来,林振青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谢玉芳抓住衣衫的手瞬时一抖,整个人完全傻掉了,她眼眸瞪直,嘴巴大张转头看向了林振青,一脸的震惊:“你……你怎么在这里?”

林振青怎么在这里?这么多朝中众臣怎么也在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谁在陷害她?

“天啊,那可是国舅爷?”

“是啊,他们二人在这里做什么?”

“真是太不守妇道了,堂堂一品夫人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林大人,这样的妇人休无赦啊!”

纳兰睿淅立于人群之后,当他瞧见房内混乱的场景时却是转头看了一眼东方流景,东方流景的视线停留在房间之中,眸中带着震惊,纳兰睿淅看着他,鹰眸微眯,今日这晚宴很明显就是为了让大家发现谢玉芳**一事。

这局应该是睿泽布下的,只是,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是与谢玉芳有仇了?而他又怎么知道谢玉芳与风明修有染呢?

谢玉芳虽然是他的表姨妈,但是,一个女子竟然背着丈夫在外偷人,天理难容。

林振青气得青筋直冒,一个箭步上前拉过谢玉芳,“啪——”地一声就朝她的脸颊扇了过去。

他的力道遒劲,谢玉芳被他这么一打,整个人便弹了出去,她重重地摔倒在地,身体各处撞得青紫瘀痕。

风明修也有些没有搞清楚状况,脑中一直处于混沌状态。

当他瞧见谢玉芳被林振青打飞而去时方才反应过来,一旦反应过来便朝谢玉芳奔了过去:“玉芳,你有没有怎样?”

林振青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斥道:“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我今天就要休了你!”

撂下话语后,林振青转身而去,当他经过东方流景的身旁时却是凝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神色不明,让东方流景有些分辨不清楚。

东方流景回视着他的目光,眸中没有太多的情愫,林振青眼眸微转,收回视线之后便拂袖离去了。

“啧啧啧……真是长见识了,一个是国舅爷,一个是一品诰命夫人,真是丢人啊……”

“这事明儿个一早定要上报给皇上知晓才是,不然太丢我南临的脸面了。”

“是啊,真是太丢脸了。”

朝臣们纷纷说着话,议论了好些时候方才渐渐散去,他们已经完全没有兴致再看什么表演了,因为今晚已经欣赏了一个十分劲爆的表演了。

明日恐怕又要闹得满城风雨了。

……

豫襄王府之中

水墨凝在房中做着往常一直做着的杂事,小竹则是在一旁伺候着。

大概到了亥时两刻时,水墨凝便听见房门外有一些吵闹声,那是丫鬟婆子们议论纷纷的声音。

水墨凝眼眸微微眯了一下,随后便起身打开了房门,朝外问道:“都是谁在那里吵闹啊?”

院落外本来是在干活儿的众人在听见水墨凝的问话时便颔首朝她走了过来。

到得跟前儿时,那些丫鬟婆子们都站成了一排,个个垂着头,没敢吱声。

水墨凝看着她们,声音不禁严厉了一些:“本王妃问你们话呢,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在外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其中一名样貌看起来比较粗犷的婆子听闻水墨凝的问话回道:“回禀王妃,奴才们在议论林夫人的事。”

水墨凝眉尾微抬,装作不知道般地问道:“林夫人?哪个林夫人?说她什么事啊?”

那婆子回道:“就是当朝右相林夫人,那个林夫人啊,真是恬不知耻啊,居然在外面偷人啊,她的偷人的对象还是国舅爷啊,好多朝中大臣都看见了……”

“偷人?”水墨凝揪出这两个字,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婆子见状猛地点头道:“对啊,就是偷人啊,铁证如山啊,右相大人抓了个正着,气得都吐了血,当场就把林夫人给休掉了。”

林振青**了?

水墨凝在听见这几个字时,有些想要发笑,林振青这也是在演戏么?他对谢玉芳有那么浓厚的感情么?还**?

这个人可真是能装啊,他的城府真是相当的深。

水墨凝瞥了一眼婆子,疑惑道:“女子在外偷人,这在南临可算是相当大的罪了,这可是通奸罪啊。”

那婆子闻言又点头道:“王妃说的对啊,当时看见这事的朝中大臣说,此事一定要上报给皇上知道,因为那林夫人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啊,她做出这等苟且之事,简直就是在皇上脸上抹黑啊。”

水墨凝听了这话,面上仍旧保持疑惑的神情,心底却是在一度狂笑,谢玉芳这一次可算是全毁了,那么多朝中大臣都见到她偷人,她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此事如若上报给纳兰昊月,最轻的罪都是流放,谢玉芳此生辉煌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小竹立在水墨凝的身旁,她在听见婆子的回话时却是将视线放在了水墨凝的脸上,水墨凝脸上的疑惑,在小竹看来却是一种掩饰,因为她知道,小姐以前曾经是右相府的千金啊,林夫人出了事,小姐应该是很伤心的啊。

水墨凝在心中狂笑了一番后便朝那些下人们摆手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们豫襄王府才回来京城没多长时日,没得整天去说别人府中的事,免得让人听去了笑话我们豫襄王府。”

“是。”丫鬟婆子们应下之后便颔首退下去了。

待所有的人离开之后,水墨凝脸上的神色方才发生了变化,小竹上前忧心忡忡地问道:“小姐,您是不是在为林夫人担忧?”

水墨凝转头看向小竹,心里却是有些歉意的,因为小竹知道她曾经的身份是林瑾瑜,不过她却是要欺骗小竹,因为惩治谢玉芳一事,她不能让再多的人知道了,不是她不相信小竹,而是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她这是出于谨慎的缘故。

因为不想让小竹知道缘由,所以,在小竹面前演戏却又是不可避免的了。

水墨凝眼眸眨了眨,随后捂住了胸口对小竹说道:“小竹,你扶我进房间吧。”

“好。”小竹旋即扶住了水墨凝,与她一起进了屋。

进了屋之后,小竹将房门掩好,水墨凝则是坐在了椅子上,用手撑着头,脸上布满了担忧之色,她喃喃自语道:“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小竹安慰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我听说林夫人家里树大根深,应当会全力保她的,您别太担心了。”

水墨凝回道:“但愿如此了。”

谢家纵然树大根深,但是,古代的人通常都是明哲自保,谢玉芳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她敢肯定,谢家的其他人为了自保,定然会将谢玉芳逐出谢家家谱的。

翌日,朝中便有人将谢玉芳与风明修通奸一事上报给了纳兰昊月,纳兰昊月雷霆震怒,当朝就要治罪于谢家族长,可是那谢家族长却说他们已经在昨日就将谢玉芳逐出了谢家,从此,她都不再是谢家的人了。

纳兰昊月就此作罢,不再追究谢家的责任,转而对谢玉芳做出了惩处,他削去了谢玉芳一品诰命夫人的尊位,将她流放南疆荒芜之地,而风明修则是削去官职,流放东面沙漠之地。

至此,高傲不可一世的谢玉芳终于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

当东方流景将这个消息告诉水墨凝时,水墨凝想要笑,但是却觉得那笑仍旧有些沉重。

东方流景将水墨凝揽入怀中,对她说道:“凝儿,你开心吗?”

水墨凝在东方流景的怀中点头道:“我开心,我开心的,只是我怎么觉得有些笑不出来呢?”

因为,她自从来到这个异世之后已经经历了太多了,虽然她恨谢玉芳,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没有谢玉芳,她不会找到流景这么好的男子。

这也恰巧应正了那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她之所以笑不出来,是因为,她等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忽然来临时,她还有些措手不及,还有些不太敢相信。

谢玉芳终是倒下去了么?那么不可一世的人终于倒了么?

东方流景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凝儿,谢玉芳从来就没有吃过什么苦,这一次流放南疆,我估计她可能见不到南疆的太阳。”

“是么?”水墨凝转眸看向东方流景,眨了眨眼眸。

东方流景抿唇点了点头。

这一日,是谢玉芳流放南疆的第十日。

她已经上路十天了,她的头发上面早已铺满了灰,她的身上穿着囚服,颈子处带着沉重的木架,双手被套在前面,脚上的鞋子早已磨破,如今的她等同于赤脚走在地上。

地面上有许多石头渣子,那些渣子刺进了她的脚底,带来了钻心的疼痛。

“咳咳……大人,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水喝啊?”谢玉芳抿着干涸的嘴唇,朝身旁的衙役哀求道。

昨天夜里下了一些小雨,她在雨中睡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就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她想,她可能是受凉了。

衙役闻言伸脚踢了她一下,怒道:“一个不守妇道的贱人也配喝水?给老子忍着!妈的,看着就来气!”

谢玉芳被衙役一脚踢飞在地,由于头重脚轻,她的身子跟着砸向了地面,头部撞击在地面上,蹭出了一片血渍。

“咳咳咳……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皇上没有下令杀死我,我若死了,皇上会怪罪你们的,咳咳咳……”

衙役在听见谢玉芳的话后,忍不住却是又上前补了两脚,踢得谢玉芳身子都开始哆嗦起来。

“你别在这里吓唬老子,你以为老子是被你吓唬大的啊?你以为你还是一品诰命夫人?少做梦了!皇上每天处理朝政,还有心情管你的死活?我呸!”

那衙役一面说着话,一面却是朝谢玉芳吐了一口口水。

谢玉芳躲闪不及,那口水直接吐在了她的脸上,一股风吹了过来,她闻到了口水的臭味,那样的味道让她想要作呕。

想她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痛苦?

她抬头望着天,哀怨道:“天啊……你有没有长眼啊?为何这样对我?”

她在人生最美好的时间遇见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然后就开始了此生悲鸣的生活,莫非她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就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