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给太子府送了三位美貌的女子,刘皇后也要实行之前的话,真的派人出宫接陆璇入宫。

来接人的人是刘皇后的心腹徐嬷嬷。

“老奴给太子妃请安了!马车已备好,就不劳烦府上准备了,太子妃随老奴来就是!”徐嬷嬷没有进府,却是在门边恭候着陆璇。

闻言,陆璇在徐嬷嬷的身上扫了眼,对皇后的安排并没有异议,颔首跟着徐嬷嬷上了马车,身边只带着一个绿袖,马车一路到皇后的凤仪宫前停下。

“太子妃娘娘请下车吧,正巧皇后娘娘处来了不少的娘娘请安,一早,沈少奶奶就过来。皇后听说前一些日子太子妃同沈少奶奶亲近,特地将公主和沈少奶奶都留下来了,也好同太子妃您说说话不至于闷着了!”

徐嬷嬷亲自掀开了车帘子,笑着请陆璇下马车。

陆璇走出来,看了徐嬷嬷半眼,道:“皇后娘娘挂心了。”

“太子妃哪里的话,皇后娘娘把太子妃当成是自个的亲儿媳妇看待,往后还多得太子妃常到凤仪宫来走动走动!”徐嬷嬷一边扶陆璇下车,一边笑道。

陆璇没接这话,随着徐嬷嬷进凤仪宫的凤栖殿。

殿中,陆璇看到里头有说有笑的画面,站在殿门前微顿了一下脚步。

章若迎还能坐在这些宫妃里有说有笑,陆璇到是低估了她的心性。

“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太子妃来了。”徐嬷嬷上前,朝皇后娘娘施了礼,忙道。

众人笑着抬头看进殿来的陆璇。

陆璇上前给皇后见了礼,皇后笑得慈善让陆璇落座。

“早就听说过沈少奶奶同太子妃亲厚了,特地将人留了下来,太子妃不常到宫中来走动,有她在,太子妃会自在些!”刘皇后活脱脱真的在看自个亲儿媳妇似的,堆着满脸虚伪的笑。

陆璇淡淡的视线往章若迎僵硬的笑脸上扫去,章若迎在底下搅着丝帕,视线不敢正大光明的和陆璇碰撞。

“难为皇后娘娘如此记挂,连这点小事都记着!”陆璇笑了笑,“皇后娘娘说得没错,我同沈少奶奶在那之前确实是亲近了几分,但现在沈少奶奶有自己的事要忙活,少来走动了,不免有些生疏了。”

在座的哪一个不是精明人,哪里听不出陆璇话里的意思。

前面的也不过传闻罢了,当不得真。

七公主见状,放下盖钟,笑笑道:“沈少奶奶前头确实是忙了些,婚后,到是闲了下来,二皇嫂若是不介意的话,以后常到宫中走动,我们几人也是年纪相仿,话题也会多些,不妨走近些!”

七公主话落,连皇后都不说话了,只看着陆璇的反应。

就是章若迎也是一个劲的盯着陆璇。

陆璇气定神闲地笑道:“七公主都如此说了,我岂能拒绝?”

李筠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道:“方才听皇嫂一言,还道以为皇嫂同我们生分了呢。”

生分?

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可生分的,因为从来没有亲厚过。

刘皇后一大早就将自己接进宫来,又拿七公主和章若迎来亲近自己,也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陆璇淡定地饮用宫人送上来的茶,观察了一圈,发现大家都暗暗盯着自己瞧。

看这些宫妃,以淑妃为首的都朝皇后马首是瞻,其实最主要的还是章若迎想要做什么。

皇后同淑妃时不时的问一句陆璇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无非就是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之类的。

陆璇一一作了答,彼此都有些不痛不痒的。

章若迎其间到是一句话也没说,李筠要比以往殷勤了不少。

笑着说到自己最近新学到的绣活儿,忍不住的就刹不住话题。

“不知二皇嫂可有兴趣一观?虽说有些献丑了,新进来的绣娘却是有一手好手艺,二皇嫂也不妨学着一二!”

七公主这话说得巧妙,可大家都知道在嫁入太子府前,陆璇只有空有美貌无才无德的坏名声。

李筠让她学习,不是在暗示着别人她是只空花瓶吗?

“也好。”陆璇在李筠笑意连连之下欣然地答应了。

李筠眼中的笑意尤胜一些。

刘皇后笑着说乏了,让她们年经人下去观摩,她们这些娘娘辈的就不去凑热闹了。

陆璇,李筠以及章若迎同出了西栖殿,往春绣殿走去。

春绣殿在内宫最外侧,她们是朝外走。

一路有李筠在旁陪着,到也不会显得压抑尴尬,解了章若迎那点的忐忑。

陆璇到是没有什么,因为她根本就没在意过现在的章若迎。

自打那次后,陆璇除了因为李淮需要这个女人外,陆璇就没有想着要留人。

既然有用处,她也不介意让李淮用用了再丢掉。

这边的她们往春绣殿去,刘皇后散了淑妃等人,和自己的心腹徐嬷嬷正在凤栖殿里说话。

“不过是个无顶用的太子妃,怎么皇上和洐儿都在意起来了?先是给太子府强塞几个人,现在又是洐儿用这等法子刺激太子。”刘皇后可以理解皇帝这些做法,但李洐的行为,却让刘皇后彼颇为不解。

徐嬷嬷小心地替皇后轻按着肩头,一边低声道:“四殿下这么做自有殿下自己的理由,左右不过是无用的太子妃,让四殿下玩弄玩弄又不伤大雅!四殿下有本事,娘娘不必担忧。”

说到这,刘皇后连连皱眉头,“昨个儿他的人过来报,说段大人那里出了些问题。好几处灾民到帝都城来告御状了,直接连累了刘家……”

徐嬷嬷也不禁露出忧色,“殿下后又派了人来说,能解决,还请娘娘宽心。”

出了这事,刘皇后哪里能宽心。

蹙紧了眉头并没有松开,对徐嬷嬷道:“派个人,让他到凤栖殿走一走,且问个清楚明白才成。”

“娘娘忧四殿下,奴婢去办就是,”昨日派的人含糊说了几句就过去了,到底没有说明白情况,让殿下过来同娘娘说清楚也好放心。

……

寂离刚处理好那两位皇家侍卫,又将那三个女人的情况查看了一番,跟着过来,低声在太子耳边说:“殿下,人已经安排妥了,三名宫女到是安安分分的,到是那两个当差的有些心思,不过属下已经明言警告了,说殿下您不喜生人近身,若是万一被殿下您瞧见,发疯误杀可就没法向皇上交待了……”

说着,寂离朝李淮的脸上扫了眼,发现他并没有任何的不悦,继续道:“四皇子那里已经有些苗头了,昨夜派出去的人将他们给拦住了,告状者顺顺当当的进了堂,牵引了四皇子的这个大头出来。”

李淮冷笑一声没说话,寂离犹自道:“他们准备的后手也被褚老一句话给打退了,有褚老领头,殷老丞相果然也坐不住了。沈尚书也出来掺一脚,沈少爷不知同沈大人说了什么,可把段侍郎给剥了层皮,处斩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刘家那位被叫到了殿前,皇帝如今在朝中发了好一通怒火,烧到了刘家和四皇子身上了……这么多人看着呢,皇上就算是想要寻私也是不可能了。四皇子这次怎么也得跟着遭殃,殿下这下尽可放心了。”

“放心?”李淮又是冷笑,“也不出几天,刘家那里是去了一截,但老四这里……他必然是要大保的。到时候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给人做样子罢了。”

寂离眼神也跟着暗了,皇帝偏心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人想不通。

同样是儿子,为何差别就如此大呢?

刘家联同段大人贪赃枉法,兜了一圈,皇帝又将黑锅全放在段大人身上,减少了刘家的罪责,解了刘锡禁军统领的职,之前是停,现在是解。

刘锡担了大罪,刘大人并没有受到大波及,却仍旧让刘家丢了部分的权。

至于四皇子,皇帝轻飘飘一句受下盅惑犯错,一句禁闭三月就堵了悠悠之口。

虽给四皇子减了罪,在皇帝的心里边,四皇子这等做法已在他的心里边扎进了一根刺。

他尚在壮年,就急着搬国银了,平常时皇帝可以宠着四皇子,但绝对不允许底下的皇子做出如此挑底线的事。

四皇子拿进贡给皇家国库的银两自己藏着,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做这样的大动作,无疑是在踩皇帝的禁忌。

三月禁闭同时皇帝也在下令收回四皇子在衙内的权力,四皇子此时正气得回屋将身边的东西砸了一个遍。

他李洐竟然会被几个流民给弄得这么狼狈,实在可恨。

背后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