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齐桑,你有何事?”在离学堂稍远处,血焕回过头来问。

齐桑凑上前去说:“师长,这齐一鼎顽劣乖戾,多嘴多舌,冒犯您了。”

“噢,一个孩童而已,我也并未怪罪于他。”

“任由他这样下去,恐对师长施教有影响。而且做为堂兄,我也有对他管教的责任。”

“你待如何?他可是你叔父之子。”

“我想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长幼尊卑!”齐桑说着握了下拳,发出咔咔的声响。

血焕暗自一笑,知道齐筑及齐恒的未来族长之争,已悄悄拉开帷幕,在子嗣身上体现出来。就正色说:“你做为兄长,应该体恤、爱护自己的堂弟。纵使要教诲于他,也应谆谆教导,而不是拳脚相向。”

齐桑听了谑笑了下说:“师长所言即是。不过,你看那齐一鼎乖张的脾性,像我能教导得了的样子吗?就算血焕师长,看了他也有几分头疼吧?”

血焕听了一笑,未加置辩。心想,这齐桑只是凝气初期勇者,若论战力以大欺小绰绰有余了。只是齐一鼎人小鬼大,而且身上的气息独特,似乎蕴藏着神秘能量,不可小觑。这两兄弟之争,如族长、城主之争一样,必是经年累月,现在只是一个开始,自己切不可陷入其宗族内部纷争之中,一个是族长,一个是城主,左右得罪不得。

想到此,便对齐桑说:“兄友弟恭,才是人之大义。劝公子唯护好宗族子弟关系,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离开。

师长、师长……齐桑边呼几声,见血焕远去的背影,怨怒地跺了下脚,暗自抱怨道:“这厮只知拿我父私下暗送的钱财,却不知为我撑腰,真是个白眼狼!”

正要满心怨气地转身回去时,突觉眼前一亮,在距自己三米处的地面上有一物什闪闪发亮,走近拾起来一看,不由失望,原来只是一块溜光的碎石,在太阳照身上反射了光芒。

正要丢弃时,却觉得碎石在手心一热,即化为无形,融入自己手心之中,同时,一段符文在自己脑际出现:“圣者临渊,勇者结网,鱼兮鱼兮!”

咦?这分明是血焕身上所留之物,且看它有什么妙用。齐桑快步疾行至学堂后一个荒山脚下,口中念起适才的符咒,右手陡出,一张无形的网从手心中迸出,网上的丝状脉络把空气切割镂空,呈放射状向前方的岩壁撒去。

嘭地一声,网前端竟嵌入了石壁!齐桑大喜,低喝一声,缩臂把网后拽,哗地爆响一声,尘烟弥漫中,一团碎石被裹在网中并生生地拽了出来!

齐桑惊喜不已,喃喃自语道:真是好东西,正好拿它来教训族中子弟,以正族规!

学堂内,齐一鼎刚收拾完书册笔墨,与齐慕辰说笑着正预备回府。这时,齐桑露了一副笑脸走了进来。

他笑吟吟地说:“一鼎兄弟,今天这第一堂课学得怎么样?不要忙着回府,有什么心得和为兄交流一下。”

平素,齐一鼎总见自己的大堂兄总是摆脸子给自己,面对他的笑脸,颇受宠若惊,眦了小白牙,堆了一脸地笑拱手回道:“多谢兄长关心。今天真是大开眼界,获益非浅啊!”

“这就好。”齐桑赞许地点点头,又对齐慕辰说,“我这个当大哥的比你们年长很多,一鼎年幼,有些事我不好说。你大一鼎两岁,对他的不足之处应该指摘一下,而不是慑于东地郡主少主的威严而一味奉迎!”

齐一鼎冲着齐桑瞪眼怒道:“对我有什么意见,直说就行,不用拿慕辰哥垫背,泄自己私愤!”

齐桑脸上冲起一股怒气,随即压了下去,冲着齐慕辰横了一眼。

齐慕辰随即会意,无奈地苦着脸对齐一鼎说:“一鼎,我只好说你两句。我在学堂上时有多嘴多舌,而你,那是滔滔不绝,甚至天南海北满口胡言,有亵渎师尊之嫌。望你改正,以免被齐桑大哥施以宗法教训。”

齐慕辰边说边转动着眼珠暗示齐一鼎,后者会意,他在提醒自己莫吃眼前亏,他大模大样地望了下齐桑,脸上并没有彼所期待的羞惭谦恭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