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场实力差距犹如天渊的比武近乎一场闹剧,但事发根源在于族塾,所以,裁判的重任,责无旁贷地落在了血焕的身上。

按照传统,比武共他三项内容,分别为拳脚、兵器、法宝。在拳脚赛场上,齐一鼎的家仆搭起了一个高约两米的平台,此平台长宽各十米,在东西方向上各置有一把貌皮座椅,周遭则是一圈一米半高的围栏。

这个古怪的拳台,在搭建前受到了血焕的质疑。他问,这是个什么东西,大江南北我走了不少地方,还没见过这种拳脚赛场。

齐一鼎的家仆则推说,这是少主吩咐的,他说自己年幼体弱,搞这个拳台放上座椅,打累了可以歇会儿。这样保命的几率大一些,就是您血焕师长,也担心他这次比武有个三长两短吧。

血焕心想这倒也是,虽说比武是两人自愿,师长乃至父母都不能随便干涉,但道理是这样,实情会是另一个样。齐一鼎毕竟年幼,若有个闪失,自己难辞其咎。就答应了这稀奇古怪的拳台的搭建。

拳台搭建完毕后,他又试着催动一丝元力波动浸入其中探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禁制和阵法之类的。看着这不伦不类的拳台,又联想到前些日子齐一鼎的弹簧机关,不禁有些好奇和期待。

在拳台的下面,齐一鼎的家仆们燃起了篝火,在火苗上安置了烧烤架。血焕问:“这又是什么?”

“烤肉用的。少主说,如果自己打输了,就把他烤了供大家食用。”家仆回答。

“休要胡说!”血焕正色道。

家仆只好说:“少主还说,如果自己赢了,结束比赛后和大家一起搞个篝火烤肉盛会,以示庆贺。”

“这才像话。”血焕说。

日落时分,残阳如血。一高一矮两个男孩儿纵身一跃上了拳台。需要特别说明的是,齐一鼎开始起跳的动作还是比较潇洒,但由于腾跃高度不够险些坠落下去,最后攀着围栏狼狈地爬了进去。

拳台下面传出了一阵哄笑。两位家仆中,一位往篝火中添着柴火,一位拿了刚烧熟的肉串给大家分食。

血焕站在拳台中央,把两位学生拉到了一起,说了几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场面话。齐一鼎踮起脚和齐桑双拳互抵了下,便各自退到自己的半场,坐着座椅上,等待比赛正式开始。

齐一鼎这边,捶背、松骨、按摩,老松殷勤侍候。对面松松散散坐着的齐桑露出脸嘲弄的笑容,心道,让你闹,让你装,等会儿有你好看!

台下阵阵加油助威声响起。约百名学员组成了啦啦队,其中半数以上是齐一鼎的支持者,但不敢明目张胆地站在他这一边,只有十多名女生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大喊着为齐一鼎大喊加油。

其实,大家心里跟明镜一样,这场比武,莫说是胜利,只要能不输得太惨保住性命那都是奇迹中的奇迹。

拳台中央的血焕一扬手,两道符咒如流星一般升空又落下,通过头顶百会穴分别贯入两位选手的识海之中。

“这是两道败符,比赛中认输者可用意念启动此符,届时将有一道白光从头顶迸出。同时,胜者头顶会产生红光。而且,符光闪出后,双方皆会被定身,再无行动能力。”

接着,血焕大手一挥,喊道:开始!

位于东方位的齐一鼎听到号令异常亢奋,触电般弹起身子,脚下重重地撑着台面,蓄了洪力向齐桑冲去。

齐桑见齐一鼎双臂架起的树皮拳套,还有身上迸出的金光,就像一个煮熟的肉团子一样,浑身冒着热气。他谑笑了一下,按兵不动。待齐一鼎距离自己两米左右时才懒懒地站起身,随手挥了一拳。

这一拳,在齐一鼎看来竟然是三只拳头,他知道,其中一拳是实拳,另两拳则是凝气激荡而成。更为诡异的时,这拳头竟然脱离拳面,带着刺啦的破空之风向齐一鼎直飞过去!

呼!齐一鼎双拳齐出,迎住了三拳中的两拳,另一拳直接打到了他的面门之上,只听嘭地一声,齐一鼎应声倒飞出去,身体重重地砸在围栏上。幸亏这围栏事先让血焕加了禁制之术,没有被冲碎。

观战学员齐声惊呼了一下,普能力士和凝气勇者的差距立即体现出来,任你蛮力无穷也发挥不出,因为根本就近不了后者的身。

但是大家并没有看到齐一鼎头顶冒出白光。怎么,还想咋的?人家只用荡气就打得你落花流水,再战下去有何意义?

血焕也摇了摇头。这齐一鼎经了挫败却战意不减,怎奈年轻太小,技不如人,不如趁早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