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太阳正当顶,由于身上的东西全部被老怪物没收了,应一飞无法掌握具体时间,但是按照季节和太阳的位置,应一飞知道应该是中午两点左右了。

钢镚豆骂了一气没人理他,自觉无趣,也就停止了谩骂。肚子里咕咕的叫声更加剧了饥饿的感觉,钢镚豆借机又开始大骂起来:“老怪物,我们要饿死了,你就是要杀,要打也要从人道的角度让我们吃饱啊!我们不吃抱你怎么打我们啊?快送点吃的来喂我们哦!”

“喂你?你没手脚啊?你是小孩啊?或者你就是头猪才会说喂你!”应一飞满身疼痛,也是饥饿难忍,但是钢镚豆有气无力的叫喊声和饿急了乱说的话还是让他忍不住抢白了钢镚豆一句。

应一飞已经斜躺在屋里靠南边的一张大床上,这床的做工虽然简陋点,但是很结实,是直接砍伐三十公分直径的树木做成的木床,看起来非常的古拙,但是很宽大。床上垫的是应一飞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茅草状的枯草,由于垫得很厚实,睡上去后虽说不如家里的席梦思床垫软和,但是那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直窜脑门,浑身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应一飞现在才有心思来仔细观察这间屋子的布局,这间屋子大约有四十多个平方,坐西朝东,整个屋子里空间很大,南北两面靠墙各摆了张宽大结实的大床,奇怪的是床前都有一个用原木拼成的巨大的洗澡桶一样的大桶,屋子靠西面开有两扇不大的窗,用竹子编织的可伸缩的帘子挂在上面,房屋中央一张巨大的方桌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几张凳子随意地放在桌旁,双开的大门向东面正中开启。

这里特别清新的空气使人心旷神怡,远山青翠欲滴的树林边上长着成片的竹林,偶尔间传来一声雀鸟的鸣叫反而更显得这懒洋洋的中午的宁静。

“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钢镚豆懒洋洋和故意拖长的声音叫得应一飞的肚子更饿。

“吃什么饭?你们想都别想!先洗洗你们那发臭的臭皮囊再说!不懂礼貌的猪!饿你们三天看看你们还骂人不!”老怪物人还没到,声音就从门外飘了进来,他进来后,一手提一只超大号的木桶,和地上摆着的木桶比起来,并没有小多少。

木桶里冒着热气,一股怪怪的药味夹杂着一种沁人心脾的馨香特别的吸引人。钢镚豆看到老怪物手里提着的大木桶,吓得舌头吐出来就忘了收回去。据应一飞的经验,这一桶水的重量至少有三百斤,难怪钢镚豆被吓傻了!

老怪物在每只地上的木桶里加好水,先是小鸡一样的提起还赖在地上的钢镚豆,三把两把脱掉他的衣服,粗略地看看钢镚豆身上的伤情,摇摇头,一副不屑的表情在钢镚豆身上摸了一把,顺手丢进北面的大木桶里。

一声凄惨的叫声从钢镚豆嘴里发出,应一飞不知道是水太烫的原因还是钢镚豆故作夸张的表演,但是那一声叫让应一飞产生了畏惧的心理,看钢镚豆在木桶里一动不动的身形,不应该是这么夸张的叫喊,但是当应一飞再看到钢镚豆脸上无比痛苦的表情和额头流出的汗水,他知道钢镚豆的叫声不是装出来的。

满身伤痛的应一飞看着老怪物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尽力克服伤痛坐立起来主动脱掉了衣服,老怪物面无表情,但是眼睛还是在仔细观察着应一飞身上的伤痕。

走近应一飞的老怪物同样抓起应一飞仍入他床前的木桶里,水花溅了一地。应一飞被仍入木桶的瞬间,一股彻骨的疼痛浸满全身,让应一飞本能地想跳出这该死的木桶,老怪物反手一指,应一飞全身僵硬地不能动弹。

天呐!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东啊!闻起来这么香,谁知道泡起来却这么要命的痛。应一飞无法逃离如此让人痛苦的木桶,只好强忍住这巨大的、持续不断的疼痛。为了能够减轻一点疼痛,应一飞全身肌肉绷紧,紧咬牙关,攥紧拳头。全身不知道在瞬间冒出了多少汗水。

应一飞在极力地坚持,坚持,再坚持!现在的每一秒对于应一飞和钢镚豆来说,都是“度妙如年”,他们第一次感觉到这时间的漫长!应一飞担心钢镚豆的身体,用余光尽量想看清楚钢镚豆现在的状况,由于全身僵硬不能转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应一飞只是隐隐地看到了钢镚豆的脸色变得通红,像要冒出火来。

老怪物疾步走到钢镚豆的木桶前,伸手捞起钢镚豆粗暴地丢在那张宽大的床上,顺手扯起一旁的粗棉布被子盖在钢镚豆身上,任凭钢镚豆在床上乱躺着,也不管他的睡姿是否好看,是否舒服。

捞完钢镚豆,老怪物来到应一飞的木桶旁,也不说话,恶狠狠地伸手抓住应一飞的头发就往水里按应一飞的头。在强大的力量重压下,应一飞的反抗几乎等于零,头被按在水里的应一飞更加剧了满身的疼痛,当这怪水淹没了应一飞头上最后一根头发的时候,应一飞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头上的疼痛比全身的疼痛还要剧烈,加之腹中的饥渴和近日的劳累,应一飞在凶恶老怪物粗暴的折磨下竟然软塌塌地坠入了桶底。老怪物失望地摇摇头,粗暴地提起应一飞丢在床上如法炮制。

太阳落山的时候,应一飞听见钢镚豆带着哭腔微弱的叫唤声:“飞哥,飞哥您醒醒,您醒醒啊!我好怕,也好饿啊!”

“豆豆别怕,我在的,别怕!我们大不了一死而已,更何况现在情况不明,我们还不一定会死!怎么没东西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