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一飞怀里晕死过去的钢镚豆过了片刻才悠悠醒来。看到满桌子令人恶心的食物后,赶紧的爬出木桶跑出门外又是一阵的呕吐。应一飞在一旁看到,被他呕吐物覆盖的花花草草瞬时就蔫了下去,再无半点生机。

“你!站开!”一声凶恶的吼叫吓了应一飞一跳,转身看,这老怪物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恶狠狠地站在应一飞的身后,手里还是拿着那条绑了红绸的竹鞭。应一飞迟疑了一下,身上就被老怪物毫不留情地抽了几竹鞭。

钢镚豆听到应一飞身上被竹鞭抽打的响声,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又要来了,慌忙地转身想逃离这苦不堪言的环境。老怪物手一伸,竹鞭好像有生命一样地脱手窜入钢镚豆脚下,绊倒了正想慌忙逃离的钢镚豆。

老怪物手一伸,竹鞭回到手里,接下来应一飞只好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到钢镚豆被虐的惨相。

“啊呀呀!老怪物,你他妈的也换种玩法行不行啊?老子全身都快没一片好肉了!怎么就会玩这竹鞭啊!你拿个大棒子来都可以啊!痛死老子了!”应一飞尽管紧紧地闭上了眼,可钢镚豆凄厉的叫声还是不断涌进应一飞的耳鼓。

应一飞再也不忍心听见钢镚豆杀猪般的嚎叫,转身想走出院子,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站住!你的事还没完!回来!”这恶狠狠的声音又响起。应一飞不敢怠慢,只好停止了迈出的脚步。

在极度痛苦中的钢镚豆被打得渐渐没了声息,老怪物又提起半死不活的钢镚豆走近屋里丢进木桶,再从怀中掏出个瓷器小葫芦,拔掉塞子倒出两粒黑色的药丸塞入钢镚豆嘴里,向应一飞努努嘴,看着桌子上的大陶罐。

应一飞上前从陶罐里倒出一碗水递给老怪物,老怪物捏紧钢镚豆的下颌,将水灌入钢镚豆口中。应一飞看到,这时的钢镚豆一脸祈求的神态,这在应一飞和他的接触历史中还是第一次看到。根据应一飞对钢镚豆的了解,这钢镚豆就是属于打死都不会求饶的主。

老怪物把碗里剩下的水倒在钢镚豆的头上,放下碗指着应一飞:“你!出来!”说完丢下钢镚豆,转身走出屋子,应一飞心里骂道:“你他妈的老怪物!又来找我麻烦了!我的天啊!何时才是个头啊?”

院子里老怪物没有停下,径直走出院门,应一飞只好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他很担心,这老怪物今天又要玩什么新花招啊?千万别又是打又是踢的哦!这小胳膊小腿的实在是经不住再折腾了啊!

来到一块草坪上,老怪物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应一飞不说话,也没任何动作。应一飞眼睛奇怪地看着老怪物,大脑里却在揣摩他的心思。

老怪物阴冷地一笑,满脸的横肉全部挤在一起,整个脸都被挤得变了形。本来应一飞已经集中精力在观察老怪物的面部表情了,可是走神的毛病恰恰这时候又犯了。他的大脑里老是出现和女魔联系在一起的那个微金黄的影子。直到老怪物狠狠抽来的鞭子打在身上,才疼得他拉回了思绪。

“叫你走神!叫你乱想!现在你给我看天空的那朵白云,直到它消失为止,要仔细观察它从看到的时候到消失的时候每个阶段的变化!说不出来今天打死你!”老怪物说完,又顺手在应一飞身上打了一鞭子,才恶狠狠地走了。

应一飞抬起头,尽量集中精力仔细地观察天空中那朵几乎静止的白云,下午的阳光无情地照在这毫无遮挡的草坪上,初夏的气候早已进入了炎热难耐的季节。应一飞不敢造次,只好耐着性子站在这热得快要中暑的太阳底下,抬头观察天上那朵漫不经心游荡着的白云。

有几次,应一飞在腿软脚酸和脖颈生疼的情况下都想到了放弃,想到了其他差点让他分神的事情。每每到了这时,他的耳道里总会出现老怪物狠狠的骂声:“集中精力!你这个朽木!就你这样的还能担当大任吗?真是笑话!”

应一飞第一次听到老怪物这样说,什么担当大任,什么朽木啊!如此说来,应一飞的判断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准确了!这老怪物现在就是被派来解救自己和钢镚豆并且培养他们的高人。

既然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应一飞所有的担心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这难得的信息应一飞只能装得不知道,但是他已经打定主意,今晚要把这好消息告诉钢镚豆,也让他别再骂老怪物了。

“又走神!”应一飞在不知不觉中又想到了其他事情,老怪物已经站在面前了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应一飞不想辩驳,因为在这老怪物面前,什么语言的辩驳都是颓然的。应一飞判断,这老东西的读心术早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硬挺过老怪物的几竹鞭,应一飞指指天上已经散去的白云:“它现在已经散去了,我一直在观察的!只是......”

“现在跟我走!”老怪物打完应一飞,根本就没听应一飞的话语,背着手走在应一飞前面,又来到一个开满鲜花的花草地里:“站好!今天你把这里面的蜜蜂给我数清楚了再回来!什么时候数清楚了什么时候回来!数不清楚就别回来了!”

应一飞看到这近一亩大小的种满各种花草的地上,不知名的鲜花盛开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成群的蜜蜂在花蕊上采撷花粉。应一飞听到叫他数蜜蜂,脑袋里就像塞满了这嗡嗡乱飞的蜜蜂,顿时就大了!这老东西真想得出来,这乱飞的蜜蜂可怎么数啊?

应一飞用一种被欺负和被压迫得要死的眼神看着老怪物,眼光中充满了乞求,可是老怪物就像没看到应一飞一样,甩手一鞭打掉一朵开得正艳的鲜花,眼神充满威胁地看了看应一飞,双手环抱于胸前,找个厚厚的草甸悠闲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