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飞不是很愿意来到大厅,但是这情况变化得也太快了点,实际上一切的变化都来自于自我的想法。你对世界的观察反映在你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那么你做出的反映一定就会是你对世界反映在你心里的结果!

这些道理应一飞是知道的,可是他有囿于自身的认识,怕就怕这是鬼胎狡诈的圈套!这就是应一飞自身没达到这层次出现的结果。

应一飞知道来了这家里,首先没拜祭这被祭奠在堂屋里的这家人的祖先,自己就犯了个不该犯的错误,但是想想自己的任务,也是没办法像平常一样的从容不迫地完善这些繁文缛节。应一飞相信这家的祖上为了原谅他紧迫的任务,一定会帮助他。

实际上,这些感觉就是应一飞还在没进入道门之时就有了的强烈的认识,但是所有的规矩都要求所有的人必须遵守,这就是道!

身体之累自不必说,心里的累谁能理解?谁能知道?整夜的不眠和被强加的担当都是自然的结果,可是,自己呢?自己的心呢?

应一飞就是这样的德行,想了一出又一出的方法,就是因为太多的办法而最终把自己置于一个找不到出路的位置。这就是应一飞的悲哀,难道这不是世间所有鬼魅和人类的悲哀吗?

这时的应一飞开始羡慕老冇的酒瘾了,这在很特殊的情况下,人的想法是非常的,当然就会很奇怪。

一楼大厅里安安静静,屋外强烈的阳光和炙热与屋内的阴暗和浸人骨髓的阴冷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最为奇怪的是屋外的阳光似乎难以照进这一门之隔的大厅,仿佛外面的世界与这里毫无关系。

在楼梯下面,那通往一楼两边房间的走廊门黑洞洞的毫无半点生机,越看越像两张能够吞噬一切事物的巨大的灵异之嘴,任何物体的进入,都像是要被吞噬的祭奠礼物。

应一飞心里有点发毛,在这未知的环境中时时都要提高警觉性,以便处理或许会突然出现的紧急情况。时间一长,应一飞的体力、功力和精力都消耗很大,产生了难以抵挡的疲惫。

眼看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面对这家的祖先及神位,应一飞恭恭敬敬地三鞠躬,心里默念道:“各位先人及神灵,今天晚辈一飞不请自来,打扰了各位,实在不是有意为之,敬请原谅,待来日一飞抽出时间再专门前来拜祭各位先人及大神!”

完成这些礼节,应一飞返身进入大厅右侧一楼的门洞,开始了对一楼的仔细搜索。当应一飞第一步踏入这门洞后,迎面扑来的阴风让应一飞全身一震,这种感觉比被禁锢在冰块里的感觉还要冷浸瘆人。

面对这样毫无知情的路途,应一飞不得不做好全力的准备。这蒙蒙浓浓飞来飘去的烟尘和灰黑色的烟气,应一飞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物质,必须完成的任务迫使应一飞谨慎地开始了第一个房间的搜索。

这时一个不到十平米的房间,摆设也非常简单,靠大厅的那面墙边摆放了一个单人床,床上的床单、被子和枕头都是迭得好好的,由于设计上的缺陷,整个房间的采光和通风都不好。窗户原本就小,再被那密密匝匝的格子窗棂挡住,有限的光线就根本进不来多少,所以,整个房间基本处于一个昏暗的境地。

靠窗的墙边上放了一个类似书桌般的木质桌,桌上整齐地放着几本线装书,一个化妆盒。化妆盒上放置的那面古色古香的镜子引起了应一飞的兴趣,这看来应该还是个古董。

从屋内的设施和摆放的物品看来,这一定是一个女性的卧室,但是就应一飞目前所掌握的知识和看到的所有资料来判断,这又绝对不符合常理。

在古代、近代抑或现代,女性的卧室一般都不会安置在如此暴露的位置,所谓深闺,那肯定都是在比较隐蔽和常人难以到达的地方,可这紧靠大厅的位置居然是个女人的房间,这一定有蹊跷。

看这房间里的摆设,给应一飞的感觉和二楼的一样,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从容,仿佛主人刚才离开这房间,随时都会回来一样。

一层又一层的疑问,更加深了应一飞内心的恐惧,初步判断,这整栋建筑里在很久的年代里一定发生过极不寻常的事件,这事件到底是什么事件能让这家的主人在瞬间消失殆尽而且没有留下任何抵抗过的痕迹。

应一飞实在是没有时间考虑,只好尽可能地在房间里多发现一些线索。

阴暗的光线不足以看清整个房间的细节,应一飞只好走近每个需要看清的地方观察。在门后面挂着衣服的衣架下,应一飞发现了一个看似在建筑这个房屋时不经意间留下的木板修补的痕迹,这个无意的发现,激起了应一飞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他想关上房门,让出更多的空间方便在门后研究这一发现,这房门由于年久失修,经过外力的推动后,门轴在静静的、昏暗的、还有点阴风习习的环境里发出一声巨大的“吱呀”声,即便是早有思想准备的应一飞也被这声音吓得纵身一跳,远远地离开了门口。

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被一种飘忽不定而且柔柔的物质在缠绕,应一飞大惊失色,一种要被扼杀的恐惧油然而生。他猛地举起手里的佛尘转身一甩,定睛一看,才看清原来是一缕蜘蛛网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正好是应一飞往后一跳所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