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斛这几日发现李丰杨看他时的脸色分外古怪,也不知是因了什么,每每同他对视过后皆要摇头晃脑一番。

然后卫宁就把他打了一顿。

“你凭什么打我!”

李丰杨顶着俩乌青的眼圈找卫宁理论,如今他被废的武功修为已叫师父帮忙给涨了回来,找茬的底气份外足,哪怕刚刚才被打过。

卫宁拒绝同他说话,并且又把他打了一顿。

李丰杨:……他同粗人不能共存。

“阿宁打你是因为他打得过你,你有何不满的?——如若不满你可有本事打回来?”

纹斛满不在乎地护短,李丰杨被这人的厚脸皮磨得没了脾气,果然不管宫内宫外,但凡遇见薛纹斛他就只有挨欺负的份儿。

“我是看你可怜,哪怕你不喜欢二师兄呢,从前一直围着你转的人如今终于被别人拐了去,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李丰杨有些幸灾乐祸,这些天山上一个叫静娘的年轻姑娘时常围着二师兄转,那姑娘模样俊俏,手脚也勤快,关键是人稀罕二师兄,关键是稀罕!

纹斛同情地看李丰杨。

“你这是……经验之谈?”

他拍了拍李丰杨的肩膀,后者反应过来后一把甩开纹斛的手。

“荒谬,我不过就事论事!”

“推己及人?”

“常理推之!”

纹斛点头,旋即语重心长地再次拍李丰杨的肩。

“天涯何处无芳草呢,你莫要再沉迷于过往,当心入了魔障。”

李丰杨被纹斛说得脸红脖子粗,一张嘴张了好几次都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他确实是想到了从前在宫里的日子,那时他也不见得多喜欢努勒,不过当他不再围着自己转转而跑去围薛纹斛时,心里不失落那是骗人的。

所以,在薛纹斛遇见同样的事情过后他才会觉得庆幸——风水轮流转,终于也轮到他薛纹斛尝尝这被人忽视的滋味。

“用不着你来假好心,你别装了,当真不生气?”

李丰杨满脸期待地看纹斛,纹斛拒绝跟他说话,并且让卫宁又打了他一顿。

“你就是生气!我不管,就是生气了!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偿那种滋味!”

看着被打过后满地打滚撒泼耍混的李丰杨,纹斛有些无奈,这人在朝云五子之中排老幺,平日里也多得吴昔杨靖他们几个照顾,就连三代弟子也比他懂事得多,说是朝云山上最不通世事的人也不为过。

这般娇惯着长大,也无怪乎他做的出一言不合就跑去刺杀皇帝的事来,哪怕是如此荒唐行事,也有人以身犯险去救他,真要说嫉妒,应当是嫉妒他才对。

李丰杨:“我不管!就是!”

纹斛不说话,走到赖地上不起来的李丰杨面前,一脚踩下去,正好踩在那张不谙世事的脸上,还用脚尖碾了碾。

嗯,脚感不错。

于是他又碾了碾。

“嗷嗷嗷,不是说打人不打脸的吗!你们两个怎么全往脸上招呼!”

纹斛不管,继续碾,李丰杨一开始骂,实在被踩得狠了只有放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