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叶先生?”

叶凌殇回过神来,忽然说,“我可不可以选择现在撤案?”

“什么?”那警察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夜很深,星辰隐没,晚空沉暗,月亮也失去了往时的光泽。

苏浅走出警局,看到路边有部熟悉的车子。车旁俊逸的男人一身休闲,冷漠的姿容没有改变,眸子带着几分凌厉。

苏浅没有停,接着往前走,仿佛根本不认识一般。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听见他说,“你没有话对我说?”

她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该有话对你说?”

“用不着这样跟我说话,”他依旧语气冰冷“就算 带了那些玻璃球去气你,你也不该狠心到推她下楼。”

苏浅嘲讽的看着他,“是吗?这就是你最终的判断?”她说话的语气风轻云淡,“算了,随你怎么想吧,反正你从不信我……反正这些对我都无所谓了。”

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苏浅忽然笑靥如花,极尽妖娆,却仿佛带着极致的绝望,她一字一句地说“叶凌殇,从前为你所做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可是若能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说完,她华丽转身,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去。她以为已经不会痛了的,可是原来还是会。亲手将自己的爱情杀死,任其灰飞烟灭,这到底是惩罚还是解脱?

叶凌殇看着那决绝的背影,顿觉胸口发闷,一时间理不清情绪。

他手缓缓按住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我认识你整整五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表情。”

话一出口,自己就先吃了一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那天苏浅在外面游荡了一夜,终于冻得感冒,回医院又发高烧,挂了一星期的点滴都不退烧,也查不出什么大毛病,医生只说是神经性发热。这一场病,再加上手伤,她一个人默默忍耐,整整折腾了一个月,才精神起来,整个人却瘦的不成样子。

只是日子再怎么难过,总要过下去。所以她一出院就上班了,台里并没有谁知道内幕,只当她是休了次比较长的病假。只有姜晓琳气势汹汹“你个没良心的,电话也不接,怎么瘦成这样了?”

苏浅笑,却不知从何说起。恰巧接到总监的电话。

总监找她,竟是为了原来的那档访谈节目,让她继续跟进,还强调这次无论如何也要邀请到黎裔风。

苏浅恍然,前段时间事情一多,竟然把请了黎裔风上节目的事给抛诸脑后了。

也不知道他从英国出差回来了没有,苏浅站在龙裔集团的办公大楼前,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您好,我找黎裔风,黎董。”

一身紫色套装的前台小姐打量了一下她,职业的笑容仍挂在脸上,声音却遍着冷淡:“请问您预约了吗?”

“没有。”苏浅爽性地回答。

“请您去那边等一下好吗?我需要请示一下。”前台小姐指了下大厅右方的沙发。

“好。”苏浅态度合作地点头。

将一本财经杂志从头翻到尾,苏浅往一旁的落地钟瞥了一眼,犹豫着是不是要离开。

只是她拎着包还没来得及跨步,对面的电梯里,走出的又是谁!

黎裔风带头走出,步履优雅,身后是几位西装笔挺的商务人员,一位中年男子走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似乎正在询问着什么。

他清隽的眉眼是她从没见过的严肃和凌厉,这时的他不再是雍容华贵的翩翩公子,而是一位雷厉风行的商业大亨。

像是感应到她一般,黎裔风微微转头看过来,恰好于苏浅的目光对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