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悦的个性我怎么会不清楚,她是因为裔雷的事耿耿于怀,又太在意裔风,所以做事情才会有些极端,你不要介意。”黎仲国心平气和地说完这些话,抬眼温和地看着苏浅,与她原来认知的那位严厉粗暴的“长官”完全判若两人。

苏浅仍是默不作声,她等着黎仲国继续说下去,果然,他说,“我知道你父亲的企业遇到一些麻烦,我来帮你解决这件事。”他伸手,边上的肖言便递上一份文件,“这件东西也许可以帮你换回你想要的。”

苏浅接过来,翻开一看,惊讶程度不亚于看到黎夫人那天拿给她的那一份,“这是……?”她暗自理着头绪,握紧了面前的咖啡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老人慢慢地说,“我只是想我孙子可以快乐过日子,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认真的。”

苏浅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拿着文件的手有些颤抖。

黎仲国又拍了拍一直在身边微笑的肖言:“这位是肖律师,这件事我委托作证。”

肖言朝苏浅弯弯眼睛,笑容简单的像是不知文件内容是什么。

黎仲国交待完了这几句话,就披了大衣起身先离开了,只留下了苏浅和肖言。

苏浅心绪烦乱,她看着肖言,好半天没有说话。

倒是肖言很大方地微笑,“怎么还愁眉苦脸的,老爷子替你解决了问题还不高兴?”

她仍是问“为什么?”

“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说不清的事情,或许这么说对你有些不公平,不过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是在替黎裔风考虑。”

“我问的是为什么爷爷要立遗嘱?”黎仲国给她的文件竟然是他的遗嘱,原来黎家在英国等许多地方还有那么多产业,遗嘱里交待的是将百分之七十的部分交给黎裔风。

肖言还真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说道“老人家都会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爷爷是想我用这份遗嘱去交换那一份让苏氏有麻烦的证据?”

肖言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问,“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心里,真的没有叶凌殇了?”

苏浅不知道他怎么就转到叶凌殇那里了,想也不想地回答,“恩。”

“如果他现在后悔了,甚至爱上你了,你会为了他放弃现在的婚姻么?”

肖言的试问让苏浅搅咖啡的手有一秒停顿,脸上并没有因为听到这种假设而出现任何波动,喝了口咖啡,才微微一笑,一边随意回道:

“不会。”

“这么肯定?你不再考虑考虑,毕竟你以前是那么爱他,我不相信才过了半年你就彻底忘记他了。”

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她和黎裔风这种闪电式的相爱方式吧,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黎裔风的出现,间接也创造了太多的奇迹,包括,让她爱上他。

“苏浅,凌殇知道我被黎师长委托遗嘱可能涉及你的时候,竟然要我将遗嘱拿给他看,你知道,他从来都十分理智,公私分明的。”

那又如何?苏浅没有把这句反问说出口,她宁愿当个不知情的傻瓜,也不愿意去揭开肖言暗示的迷雾后的事实。

如果叶凌殇对她而言一定要有某种定义,那么,她希望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已经遇见了黎裔风,爱上了黎裔风,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就算他真的后悔了又怎样,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卖不是么?如她,也没有办法后悔那五年对他的付出,叶凌殇永远无法磨灭曾经带给她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