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看着这个场景,心里不知泛起什么滋味,“裔风,今晚你回去休息下吧,已经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了。”

黎裔风俊眉一拧,持勺的手有条不紊地送到苏浅跟前,听到黎夫人的驱逐令纹丝不动,这样的我行我素显得有些任性,“不用,沙发很舒服。”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瞬间浇灭了黎夫人说服他回家的希翼,望着自家儿子挺直的身脊和利索娴熟的动作,黎夫人终是妥协的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眼毓隽情深的两人,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关门声轻轻地传来,苏浅转眸盯着黎裔风认真的表情,伸手抓住了他伸过来的右手,也没低头继续去喝汤,而是目光缱绻柔和地从黎裔风的眉眼鼻梁落到他绷直的唇线上,静静地,平添了安然的温馨感觉。

“怎么了?太烫是不是?”黎裔风见苏浅不再多喝,便一手将碗放到柜上,然后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脸,眉眼的愧疚和沉痛却在慢慢地倾泻而出。

“不是,这样刚刚好……”温热的柔软手心摩挲着他微凉的大手,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薄茧,粗糙的触觉却让她莫名的心安,抬头对上他氤氲着自责和心疼的黑眸,脸上露出恬静而真挚的笑容。

温热的柔软手心摩挲着他微凉的大手,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薄茧,粗糙的触觉却让她莫名的心安,抬头对上他氤氲着自责和心疼的黑眸,脸上露出恬静而真挚的笑容“不要愁眉苦脸好不好!这样多容易老啊,我更喜欢那个运筹帷幄,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黎裔风,来,笑一个给我看看。”

苏浅说着伸手去捏那张清瘦的脸颊,却在触摸到嘴边扎手的胡渣时,改为温柔的轻抚,修长的大手执过她的小手,放在她的唇边,细细地亲吻,哑声楠语:“我真的太狠心了是不是,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丢下你一个人。”

低沉的男声难言痛楚的责备,苏浅脸上的微笑慢慢退去,倾过身,光洁的额头贴上他的,微翘的鼻尖轻触他英挺的鼻梁,低垂的眼睫似蝉翼微微地颤动,“知道吗?在我化疗的那段时间,想的最多的是如果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裔风了,所以不论多痛多难过我都熬过来了……”纤瘦的身体被拥进黎裔风的怀里,紧致的力道却让她倍感幸福,漾起嘴角的弧度,轻声低语:“是你,是黎裔风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浅浅――”

“恩?”她才抬起头,占有性地便覆上她的唇瓣,轻揉慢捻,温柔地吸允啃食,让她喘不过气地依靠在他的胸前,任由他痴迷地和她缠绵碾磨。

白皙的长指抚摸着她美丽的眉眼,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在她的唇角轻啄的一吻,他才满意地拥她入怀,俊脸整张都埋入她的发间,轻轻地摩挲,“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

第二天等苏浅醒过来,床上早已不见了黎裔风的人影,甚至是整个病房内都无法感受到他的气息,苏浅莫名其妙地失落了片刻,随即苦笑,才一天就马上又离不开他了吗?

她坐起身靠在床栏上,便注意到床柜上的字条,是黎裔风留给她的,挺隽有力的字体映着雪白的纸张――

“我去公司一趟,早餐给买来了,记得吃。爱你,宝贝。”

苏浅惊叹地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食物:悦祥楼的海鲜粥和小点心,不是吧,他问她想吃什么早餐,她闭着眼,模模糊糊地乱说悦祥楼的海鲜粥,就继续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没想到他却真的去买了。

而且如果没记错悦祥楼貌似十点才开始营业,他怎么买来的?甜蜜蜜地夹了一口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心口被黎裔风所赋予的温柔呵护填充得满满的。

无聊了一整天,下午门锁转动的一瞬间,苏浅有点紧张的坐起身。

“看到我是不是有些失望?”熟悉的磁性声音传来,苏浅对上温和干净的小脸,心无端慌乱起来。

看着她的无措,林梓骞脸上的笑渐渐淡去,露出消瘦后的憔悴。

“这对情人自认为他们缘分已尽,有一个人将忍受多少的不舍,他曾多次地想找回他们的激情,他经历了多少的不眠之夜,痛苦的分分秒秒,只为了解开谜一般扑朔迷离的他的心,然而一切还是灰飞烟灭。”

“谢……谢谢你”苏浅好不容易提气,发出了轻轻的声音。

林梓骞弯月似的漆黑双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如既往的认真平和,只是少了惯有的笑意,让周身的空气都显得清清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