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琳在不远处瞅着,表情越来越淡。

欧讵尧一下车就吻上了那个高挑的美女,半眯着眼睛的神情,和亲吻姜晓琳时一模一样。

姜晓琳不知道是怎么了,心情会这样灰暗这样沉重。

她突然觉得自己蠢透,怎么会和欧讵尧这样的人亲了一次又一次,还要在乎成这个样子。

眼睛看得很痛,鼻子也发酸。

是谁说过,我们要的是幸福不是真相,真相永远和幸福无关。

或许只有不了解自己的心情时,所得到的快乐才是最没心没肺的。

一旦触及到灵魂深处真实的阴影,笑的**和纯洁都会在顷刻间不翼而飞。

楼里透出的灯光,在她身后拉出道长长的孤单的影子。

“啊,你坏死了……”美女搂着欧讵尧的脖颈小声抱怨。

欧讵尧坏笑了下。

美女又撒娇道:“我想去提一套Tiffany的首饰,你给我张金卡,好不好?”

欧讵尧不是老好人,当然更不是没头脑的凯子,对于露水伴侣,只有他想给,从来没有别人想要什么就能得到。

果然,欧少弯着嘴角揽着她的腰,低声说:“那你就对我好点啊。”

说完就吻上她的唇,手不规矩的抚摸着女模后背,轻轻地解开了胸前的银扣。

春光乍泄,旖旎至极。

姜晓琳看不懂这种复杂的敷衍,她只看到她的眼睛所能捕捉的残酷影像。她就连脊骨都在隐隐的发凉,手脚微颤,动也动不了。

其实她早就明白,自己心里早就不当欧讵尧是朋友了。

她没办法和他一起去打电玩、看电影、去开着荤素不忌的玩笑。

好多事从更久以前开始,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耳畔暧昧的喘息和呢喃依旧无法控制的传入脑海,姜晓琳很艰难的抽了抽嘴角,想挤出个笑来,却不小心把手机掉在了地上。

不大不小的声音,足以打断别人的激情。

完全是下意识的,姜晓琳赶紧哆哆嗦嗦的弯腰捡起手机,而后抬头就速度飞快的对闻声过来的欧讵尧说:“还以为你脑袋疼疼死了,来幸灾乐祸呢,还看你逍遥快活,走了啊”

话毕便转过身,消失的逃跑。

美女不晓得怎么回事,扶着自己的衣服问:“怎么了?”

说完还抱住欧讵尧的腰,欧讵尧有点不耐烦的推开她,而后就飞快地朝着姜晓琳的方向追了过去。

怎么办,好像走进死胡同了,好难受。

干脆以后,真就别联系了,他爱一晚对着几个女人得了什么病都随便啊。只要混过这一段日子,生活肯定会和以前变得一样的。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姜晓琳没出息的越跑越快,胡思乱想着,越想越徒伤悲。

她特别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能够回到每一个遇到欧讵尧的时刻,然后转个弯,拼了命的不要去认识这个人。

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到底哭个屁啊。她愤愤的用胳膊胡乱擦了擦脸,正打算去拦出租车,谁知道胳膊忽然被拉住。

姜晓琳吃惊的回头,径直便被欧讵尧霸道的吻住,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出。

急怒攻心的姜同学顿时疯了,也不管轻重就踢了他一脚,挣扎起来骂道:“你有病啊,你刚亲完别人,你不在乎我还嫌脏呢!”

欧讵尧大概不是来逗的,表情并未有多轻松,他淡淡的说:“你已经脏了。”

简单的几个字,就让姜晓琳僵直了身体。过了好久,她才郁闷的问:“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咱俩也算关系挺好了,其实是不是我在你眼里,和胡来的那些女人也没什么区别,好我明白了,我实话告诉你我玩不起也不想玩了,你放过我吧行吗?”

“你真的是想玩吗?”欧讵尧轻声道。

姜晓琳不讲话。

欧讵尧扶正她的脸问:“如果我说,你和别人不一样呢,你敢为这种不一样做些什么?”

头脑一片混乱的姜晓琳呆住了。

欧讵尧很温柔的抚摸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你觉得我脏我虚伪,其实你才虚伪,你总是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舍不得付出,你害怕改变,你害怕我,你害怕承认。”

明明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姜晓琳却仍感觉全身都像过了电一样的战栗。

但她又怎么敢去面对这些问题?天壤之别的差距,两个世界的人,那样泾渭分明,像是生来就注定了一般。

欧讵尧俯下身子深深地吻着她,又很恋恋不舍的分开,鼻尖碰着鼻尖,浅笑着说:“我知道你不敢承认,所以算了就是算了,傻女人。”

姜晓琳怔在原地,看着欧讵尧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他看起来很落寞,很悲伤。

阳光灿烂的早晨,心心相印的两人一起温馨地吃早餐,淡淡的阳光自落地窗洒下。

面包黄油,牛乳雪白,苏浅却被对面的男子盯着不自在,“喂!不许看啦~”

黎裔风用叉子弄起口食物送过去,笑道:“宝贝,来~”

苏浅双颊一烫,赶紧红着脸侧头躲开:“不要,怪怪的。”

黎裔风黑眸转动,瞥着苏浅可爱的娇憨样,轻笑出声,锲而不舍的伸着手:“好吃,不骗你。”

苏浅看他的样子,只好勉强的咽下去,回味片刻,才点点头算是肯定。

黎裔风笑了下,放下刀叉,拿过一边的城市周刊来看,看了片刻,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苏浅投去疑惑的目光。

黎裔风神色怪异地将报纸递过来,“你看一下,这是不是重名重姓?”

速洽拿出来一看,又惊愕的看看闷笑的黎裔风,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天……”

在报刊的右下角,有一个公告――

“本人姜晓琳,向全市人民郑重宣告,俺喜欢欧讵尧!特此通告!”

当外面的世界已经闹到了天翻地覆的时候,欧讵尧却还处于极度无知的状态。

这几天根本没回家,在外面鬼混到天昏地暗,依旧风流,依旧寂寞,他一回到家就关了手机洗了澡就开始补眠。

正睡得天昏地暗,忽然一阵敲门声才将他召回了现实。

欧讵尧怕吵,阴着脸套上睡袍出去开门,发现来者竟然是最不可能出现的姜晓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