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飞机,就看到冷长书抱着束铃兰在那等着,看到她,把花塞到她怀里,接过她手上的两个大箱子,在前面带路,“像你这么早到校的人比较少,可以挑个好床位,这可是要睡好几年的。”

“嗯,麻烦你了,特地过来接过。”这几年她和冷长书偶有联系,自从她买了手机以后,这人总给她传简讯,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话,就是些日常问候,硬要说起来,感觉像是在追她。

她不知道任务是什么,所以也就不回绝,但是也不热络。

这人自从改名叫冷长书以后,整个人也阴郁了起来,就是那种努力找话说也会让人觉得不开朗的人,

林白白是不喜欢这种看不透心思的人的,她就喜欢跟金大福那种似的,彪兮兮,傻乎乎,愣呆呆的,一眼就能看懂的人,猜来猜去惹人心累。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冷长书是不知道说什么,林白白是兴致不高,加上不喜欢他,懒得和他多说,几句寒暄,就沉默了下来。

领着林白白去报道,填了资料,帮她把行李送到宿舍,她选了最里面靠墙角的一个上铺,冷长书也不好奇她为什么选上铺,等她把东西放好,又陪她去买被子水桶脸盆暖壶这些东西,京大是个老校,学校旁边就有两条小街,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

等把东西都收拾好,一看天都快黑了,合计着别人帮她跑前跑后的,她也应该表示表示,于是客套的问,“忙了一天了,我请你吃个晚上吧?”

冷长书脸色一滞,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

他一吃窘,林白白就高兴了,咧着一排小白牙,戏谑道:“放心放心,这次不吃酸辣粉!”

冷长书抿着嘴,似有些赧然的笑了笑,“我这几年都有在适应吃辣椒,现在吃麻辣串不成问题。”

一个阴沉沉的人,这么赧然一笑,感觉那是十分的有意思,他偶尔会用那种情深不悔的痴迷目光看林白白,搞得她跟抛夫弃子的负心汉似的,所以林白白有点不爽他,他这样的,明明不是她的菜好么,干嘛一副她始乱终弃的表情。

但现在他跟小白兔似的,这么羞赧一笑,眼里的阴霾尽去,一双眸子流光潋滟,这么一瞬间,仿佛一道惊雷,在黑暗阴霾的的天际撕开一道口子。

在这偶尔的瞬间,透过这道浅浅的裂隙,林白白看到了一个完整的灵魂。

他茫然却坚定的站在那里,诉说着那不知所起的感情,携山崩地裂之壮怒,以一种决然的,奋不顾身的态度向来涌来。

你可以不解,可以拒绝,可以鄙夷。

他不会退缩,不会辩解,也不会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