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这是贝尔的第一个印象。残破,这是贝尔的第二个印象。身处这样的地方,贝尔在一瞬的惊愕过后便是浓浓的嫌弃。视线落在这里唯一看得过眼的清澈小河流上,贝尔刘海下的眸子闪了闪,脑中思绪纷飞,他记得……

时光回溯

从黑曜出来之后,贝尔就跟着朽木白哉回了空座町,朽木露琪亚和黑崎一护也在同行之列。一路上,除了散发冷气不为所动的朽木白哉以及因有大哥在而不敢过分活泼的朽木露琪亚,贝尔和黑崎一护指间可谓是分外热闹。

朽木白哉冷着一张脸目不斜视,朽木露琪亚颇有小心翼翼之感跟随在一旁,虽然经过蓝染事件之后她和大哥的关系有了飞一般的进步,但大哥的冷气果然还是非常人可以视若无睹啊,不,也许这里就有一个。

耳朵不断被某古怪嬉笑侵袭着,朽木露琪亚木然掏掏耳朵,她表示:她已经习惯了,真的!而习惯不代表无动于衷,在再一次竭力忍受那股笑声之后,原本懒散桀骜吊在最后的黑崎一护脑门第一百零八次蹦出青筋。

狠狠盯着前方那个金色的脑袋,黑崎一护忍无可忍,快步走上前:“你能不能正常点?”

贝尔把玩着小刀,即将要回到自己身体的好心情让他决定还是不计较黑崎一护的无礼了,闻言也只是睨了他一眼,“嘻嘻,庶民果然无法理解王子的华丽。”说罢便转过头,微笑的表情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全然不顾身边黑了脸的某人。

“很好。”宛若从牙缝挤出的话,黑崎一护脑门上的青筋蹦得愈发欢脱起来,一手不知不觉地抚上身后斩魄刀的刀柄。天知道他有多想一刀砍下去,不,不行。努力压下心底的那股冲动,黑崎一护深吸一口气,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这家伙安静一点,嘻嘻嘻的烦不烦啊,而且完全搞不懂你有什么事值得嘻嘻嘻的。”

“嘻嘻……”贝尔依旧嬉笑着,把玩着手中小刀的动作愈发华丽起来,恍惚间已转出让人眼花缭乱的刀花,看起来精致炫目。突然,手指一个瞬动,一把小刀夹杂着锋利的破空声呼啸而去,在黑崎一护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擦着他的脸颊划过。

黑崎一护一下子愣住了,脸颊上浮现的刺痛感和缓缓溢出的血痕清晰地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怔怔抬起手摸了摸刺痛的地方,指尖鲜红更加明显,棕色的眼眸平静中泛起波纹,一圈一圈,越来越大。

短暂的安静过后,黑崎一护彻底爆发了,“喂,你这个混蛋,你干了什么啊?!”握着刀柄的手猛然缩紧,一个用力就要抽出。

“黑崎一护。”冰冷的声音传来,朽木白哉转过头,毫无感情的漆黑眸子让黑崎一护手中的动作顿住,同时也清醒过来。绝世天帝

他刚才想干什么?握着刀柄的手缓缓松开,黑崎一护惊疑不定,他刚才竟然想用斩魄刀对付贝尔,用砍杀虚的斩魄刀对付一个人类,什么时候他这么容易失控了?还有那股戾气……黑崎一护棕色的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敛下一身暴躁之气,黑崎一护看了眼前方自顾自走着的贝尔,重新回归之前懒散的姿态,而刚才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对于这些,贝尔当然不会不知道,只是懒得回应罢了。一转眼对上那双平静的黑眸,贝尔耸耸肩,完全一副无畏之色,而朽木白哉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紧抿着唇继续之前的步伐。

至此,朽木露琪亚彻底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以为一护会和贝尔打起来呢,毕竟那么紧张的气氛。偷偷看了眼依旧冰冷的自家兄长,朽木露琪亚在心底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大哥!

之后一路都相安无事,到了空座町后朽木露琪亚和黑崎一护就停了下来,而贝尔和朽木白哉则到了一处空旷之地。看着朽木白哉举起斩魄刀打开尸魂界的大门,贝尔眼中闪过好奇。斩魄刀他不是第一次见,只是之前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此时,可不一定了呐。

跟着朽木白哉走进层层开启的大门,随着大门一扇扇关闭,黑暗渐渐涌来。贝尔借助着微弱的光面向朽木白哉,开口:“呐,王子问你,这个刀你们是怎么来的?”

朽木白哉微微侧头看向贝尔。昏暗中,贝尔只勉强看清对方微动的唇,然而还没来得及听到对方的回答,腰间突然泛起的灼热感,接着就是席卷而来的黑暗瞬间把他吞噬,身体似乎失去过知觉,也似乎没有,再一次恢复光明,眼前呈现的就是这所荒凉残破之地。

另一边,同样脚踏实地的朽木白哉顺利回到瀞灵庭,在看到身后空无一人时气息微凝,下一刻,零度冷气不要钱地四散而出,一张俊颜愈发冷峻,让路过之人纷纷退避三舍。

再说贝尔,视线从那条小河流上收回投向身后,那是一片丛林,一人多高,不甚茂密且杂乱不堪。贝尔并未在那片丛林上停留多久,很快移开视线,被遮掩的眸子慢慢泛起嗜血之气,却依旧嬉笑,“嘻嘻嘻,出来,王子看到你了哦。”

话音刚落,空地上瞬间出现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均身着一席白色长袍类的服饰。为首之人一头棕色头发尽数向后梳起,唯有一缕不听话的发丝荡在眼前,他棕色的眸子闪烁着温和的光芒,而更多的还是霸道与深沉,微勾的嘴角恰到好处,多一份嫌多,少一分嫌少,整个人立于此处,散发着一股桀骜唯吾独尊的狂傲。

另一人是一头亮眼的银发,眼睛眯起,嘴角勾出狭长的弧度,此时双手笼在宽大的袖子内,笑眯眯,全然一个狡猾的银发狐狸。

星际列车

贝尔在打量他们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视线转过贝尔的金发、王冠、脸蛋,接着是修长的身体,指间夹杂的小刀,最后停留在贝尔的腰际。

“啊,原来是在这里啊。”棕发男人温润的声音如丝绸润滑,语气温和中隐隐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