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床,杨云睿来找陈煦,他神神秘秘的表示有个大人物想见他。陈煦问是谁,两人毕竟是师兄弟,杨云睿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天空。在燕国,能代表天的只有一个人:神宗皇帝。

对于觐见皇帝,陈煦颇有些期待,不是燕国本土人的那种“崇拜”,只是好奇而已。这种心理跟去天安门看太祖的照片一个意思。

“随你进宫?”陈煦问杨云睿道:“皇上为什么要见我?不会觉得我训练‘狼牙’有功而奖赏我吧?”

眼瞅年关将至,算日子年终奖该是这时候发放。

特战队的训练很苦、很有成效,可惜并没有展现在众人面前,在大多是知情人看来,七八十人的小队伍简直不值一提,皇帝记不记得这事儿恐怕都是个问题。

“你很缺钱吗?”杨云睿反问。陈煦微微摇头,他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来得正,黄金美玉不嫌轻;来路不正,一瓢一饮也算重。”

“陛下对香皂很感兴趣。”

, 神宗皇帝指名道姓要见陈煦,他并没有说意图,杨云睿不便妄自揣摩;与陈煦毕竟是兄弟,他又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陈煦听说过神宗皇帝爱财的种种传奇,思柔小公主每天取走两块香皂,转手就是几千两的进项,皇帝如此贪财,他岂又不动心之理?神宗皇帝能忍到现在已经大大超乎陈煦的预料了。当然,有件事陈煦并不知道,思柔小公主要在皇宫里“合法营业”,贩卖香皂所得要与父皇二一添作五。神宗皇帝不是韧性好,小小香皂日进斗金,这些日子他看出了其中的价值,通俗的讲,他不再满足于每天一两千两的收入,他想要扩大营业规模。

“陛下微服出宫,由我负责警戒。”

“师兄,天香楼咋样?那地方挺有特色的。”

天香楼在京城虽小有名气,可陈煦所谓有特色暗指其快要经营不下去了。天香楼倒不是经营不善,主要是因为得罪了京刀盟,每天都有小混子堵在门口撒泼。酒楼东家兼掌柜的当然要高举“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权益,简单一句话,他把京刀盟告到了顺天府。顺天府管京城治安及政务,承接这个案子的是顺天府通判,正六品的小官。在京畿地区,通判不是好差事,接到案件首先想到的不是公正廉明,他必须考虑被告的人有没有后台。京刀盟背后站着当朝国舅,其结果可想而知。

陈煦觉得这是个机会,皇帝微服出巡到酒楼吃个饭被几个小混混堵在门口,届时他再适当添把火,不要说国舅爷,就算国舅爷他妈、皇上的丈母娘估计也不敢再替京刀盟说好话。

“你真的决定了?”

杨云睿知道陈煦想什么,他必须提醒陈煦得慎重,此举堪称向京刀盟正式宣战。京刀盟势力盘根错节,不要说连根拔起,这次甚至不能伤其筋动其骨,而所要面临的却是京刀盟毫无底线的报复,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这么个道理。

“他们已经跟我宣战了,我若不接招应招,岂不让人觉得我好欺负?”陈煦嘴角微微上翘,“为了秋月,我多让皇上几分利又如何?”

杨云睿深深的看着陈煦,为了一个婢女敢于挑战京城最大的黑恶势力,他没看错这个朋友。有一件事杨云睿却不知道,陈煦欲拿京刀盟开刀只是剪除国舅爷羽翼的准备,他的最终目的是国舅爷。这就仿佛一座大山,可想到秋月受过的折磨,他甚至要重操旧业,当然这只是下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