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说他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事实也差不多如此。前世他热衷于一夜情,只为缓解精神上那巨大的压力,这一世他却是“守身如玉”,虽有梦瑶这准媳妇,两人也没少上一张床、钻一个被窝,可确切说来他还是处男。

“你脱不脱?”

青檀原本是想问陈煦关于张濂的事,可走进国公府她说要找陈煦,门房的家丁回应说陈公子怎么怎么样。青檀对“陈公子”这三个字分外敏感,脑海中反复回想当日客栈里的一幕:他看光了自己?他也摸遍了自己?当时他是不是很得意?好几个念头纠缠在一起,青檀哪还记得初衷?等陈煦的这段时间里她数次拔出宝剑又送回剑鞘,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如果他真是男人,那就只有…只有……

真的要杀人吗?青檀剑尖抵着陈煦的咽喉,宝剑随着她手的颤抖而颤抖;陈煦只觉心惊胆颤,他不怕死,可他不想这么窝窝囊囊的死。

“青檀姐姐,冲动是魔鬼,冲动是一副手铐也是一副脚镣……”陈煦 想捏住青檀青光隐隐的剑尖挪离自己的咽喉要害,青檀岂容他得逞?手腕一抖,挽一朵剑花,剑身复又搭在了陈煦肩上。

“谁是你姐姐?你再往前半步我就把你给杀了。”青檀如此说道。

画外音:当时那把剑离陈煦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把剑的女主人将会彻底地爱上他,因为他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陈煦平生说过无数的谎话,但是这一个他认为是最完美的。

“你应该这么做,我也应该死,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事实证明,《大话西游》这感动了无数女人的经典台词并不能感动每一个人,青檀似乎就不吃这一套,尤其在她听到“爱情”这两个字眼的时候,陈煦甚至感觉她的剑锋已然透入了他的肌肤。

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相比自己的耳朵,青檀更相信眼睛,她执着的要求陈煦脱衣服以验明正身。

陈煦无可奈何,双手摩挲着去解裤腰带,他悲壮的说道:“为了爱情,我愿意精尽人亡。”至尊宝都搞不定的妖孽,遑论二当家的?不等陈煦说完,“啪”的一声,青檀甩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耳光响亮、干脆。

陈煦有些错愕的捂住火辣辣的脸庞,他盯着青檀的目光渐渐转冷。两世为人,陈煦并不像燕国男人那般视女子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泄欲工具,梦瑶也动手打过他,甚至在他脸上留下了一对熊猫眼,他不曾发火主要因为梦瑶是因为爱他而打他,确切点是她把握住了一个度;而青檀这一记耳光却丝毫不留情面,陈煦只觉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回想那一夜的情景,陈煦不认为他有错。如果不是他,青檀可能已经殒命,这女人非但不知感恩,她竟真的想要对付他。陈煦看着青檀的表情,他知道她是认真地。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青檀既然不讲情面,那他对于之前的计划也就没了半点内疚之心。

青檀看着陈煦的目光,这一瞬间她竟生出几分后悔之意,然而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你是男人?”青檀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