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黑着俩眼圈回家,陈莺儿她们大吃了一惊,参加朝会都能受伤,这世界也太危险了。梦瑶心疼的拿来煮熟的鸡蛋在他眼眶上滚,据说这样有利于消肿。

“相公,到底谁打的你?这么狠心。”

梦瑶呵气如兰,陈煦捧着她纤细的腰肢,相比煮熟的蛋白,他更希望换成梦瑶白白嫩嫩的胸脯。挨一拳,滚一滚,保准想挨第二拳,长此以往,估计能惯出个受虐狂来。

“你爹。”

“我爹爹?”梦瑶惊的张大了嘴巴,继而颇有些愤愤的道,“以前他打人家也就罢了,凭什么还打相公?我去找他问清楚。”

对女人而言,父亲与丈夫,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圣人有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但圣人却没说这两人发生冲突该如何处置。

陈煦赶紧抱住梦瑶,他笑着解释事情的经过并叮嘱她知道就可以了别乱说。梦瑶满脸不可思议,她没去过金銮殿,不过却从没听说那地方能打群架而且是当着皇( 帝的面打,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正说话间,杏儿进门说老爷派人叫小姐回娘家一趟。看着陈煦将手伸进小姐的衣服里,杏儿脸蛋儿涨红,她低着头偷偷瞄着小姐整理衣服。回家的路上,梦瑶看着杏儿低着头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她忍不住道,“死丫头,你都看到什么了?你要敢乱嚼舌根。小心本夫人家法伺候。”……

陈煦派人送梦瑶回娘家。他心里却想岳父找梦瑶干什么。如果说秦家有什么大事儿,这也轮不到跟嫁出去的女儿商量,况且他刚与岳父分开,能有什么事儿?如果说岳父、岳母思念女儿,这倒说得过去,可陈煦却想起临出宫前秦铮那没头没尾的问话。

当时思柔公主候在宫门处,看到陈煦鼻青脸肿的样子,她心疼的嘘寒问暖。秦铮冷眼旁观,离开皇宫走了好一段路,他始终一言不发。

作为女婿。当着岳父的面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岳父没有当场发作已经算很有涵养了。当然,秦铮也的确没胆量发作。

陈煦倒颇有些惴惴不安,作为现代人。皇权的威势远不如亲情的分量,如果换做是他,指不定就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抽的当然是负心的男人,至于女人,他没有动手打女人的习惯。

“贤婿,梦瑶自嫁过去,她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

秦铮冷不丁的开口问道。陈煦有些错愕,他不明白岳父为何问这个问题,平心而论。梦瑶自嫁过来,孝敬婆婆、伺候夫君,除了有些时候有点不讲道理,她的确是个好妻子。

有妻如此,就算给他个皇帝他也不换。至于思柔公主的事儿,陈煦一直回避这个问题,拖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他如是想到。

陈煦去了母亲房里,秋月正在缝衣服。她坐在窗边,沐浴着阳光,美丽、恬静,此情此景就仿佛一副优美的画卷。自土木堡兵败,京城人心惶惶。肥皂、香皂作为一种奢侈品,市场颇有些萧条。何况秋月已有身孕,她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每rì都会呆在商铺那边。

“公子,夫人去了青檀姐房里。”

秋月走到陈煦身边细心的替他整理衣衫,陈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月姑娘乃少爷的姨nǎinǎi,尤其她还管着商铺的事儿,谁敢当她是丫鬟?

当然,秋月自己是个例外,在商铺里,她尽可能效仿凌大小姐的风格,越来越像个女强人;但只要回到家里,她就是从前的丫鬟,现在不会变,将来也不会变。

所谓知足者常乐,秋月原本是凌家老夫人房里的丫头,伺候老夫人几年等到了嫁人的年龄,随便拉府里的小厮配成一对,少女时代风花雪月的美梦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自认识陈煦以来,秋月不仅得到了别人的认同——以往只能仰望的富贾豪商,见了她的面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月姑娘,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她也可以有爱,正因为如此,她才心甘情愿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