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洪他何德何能敢以圣人自居?他就不怕犯忌讳?”

在陈煦的记忆中,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够资格叫做圣人的也就有数的那几个人,儒家开山鼻祖孔圣人活着的时候也只能叫孔丘、孔老二,这叫避讳。在现代看来,或许不值一提,古代人却认死理,别说圣啊天啊这类字眼,就算意外提到皇帝的名字都是重罪。

秦始皇的父亲叫子楚,楚地一律改叫“荆”;最过分的当属汉高祖刘邦的原配夫人吕雉,臣子给这腹黑的女人上奏章,但凡碰到“雉”字都用“野鸡”替代。

吕野鸡的叫法看似荒唐,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历史。话说刘邦光着屁股骑在女人身上做完活塞运动,他拖着疲软的鸡?巴坐起来的刹那就已创造了新的历史……

闲言少叙,归正传,大燕虽不存在于陈煦的记忆之中,政治体制却与记忆中的朝代相差无几。皇帝称天子,他肯定不希望他的治下有活着的圣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冯澈压根没意识{ 到这个问题,“当初咱俩废了方公子,我能肯定方洪来者不善。”

“你这简直是正确的废话。”陈煦透过窗子向外看了一眼,“来者不善又能如何?你觉得我们有必要怕他吗?”

“对啊!”冯澈突然拍了大腿一下,陈煦、杨云睿掌握大燕实权,尤其陈煦,大燕千军万马随他调遣。不要说区区一个方洪。就算悬空寺倾巢出动也免不了灰飞烟灭的结局。

陈煦却摇摇头,“老二,刀兵相见已落了下乘,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

“不战而屈人之兵?什么意思?”

“你刚才不是说了嘛,方洪在读人心中有至高的威望,这种威望其实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如虎添翼,用不好,他的小命就得搭在里边。”

“我还是不懂。”冯澈丝毫没有笨蛋的觉悟。“玩yīn谋诡计不是本公子的强项,你就别卖关子了。”

“你这是夸我吗?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冯澈嘿嘿的笑,他继而催促陈煦讲下去。

“我问你,如果我们与方洪冲突。天下读人会有什么反应?”

冯澈理所当然的道,“口诛笔伐,他们定然要骂我们一个狗血淋头。”

“他们骂人,你会怎么办?”

“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过自从认识你,我就觉得我站在了君子的对立面。”说完这话,冯澈啐一口吐沫,“这还用问?cāo家伙干他丫的。”

冯澈影shè陈煦不是君子,陈煦笑纳,在他心中。如果有人说他是君子,虽不能武断这就是骂人,但这人肯定没安好心。

“如果我是你,我才不动手呢。”

冯澈颇为诧异,让老三别动手,这简直比让狗不吃屎难度还大。

“谁骂我,我就骂谁。”顿了一顿,陈煦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会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百无一用是生。”

冯澈没说话。他突然伸手去摸陈煦的额头,“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这可要得罪全天下的读人。我娘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还是别做傻事儿。”

“你知道吗,朝廷里的文官基本都是饱学之士。共事一主却也做不到上下一心,否则也不会常有掐架的事儿发生。如果让陛下知道。天下的读人为了区区一个方洪能做到众志成城,你觉得陛下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