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莺儿、梦瑶她们自然也听到了《jīng忠报国》的歌声,梦瑶起初并不清楚这是陈煦的“作品”,恰逢有一大汉登门求见陈尚书。

梦瑶如今虽没有名分,她依旧行使女主人的权利,打发大汉的过程中,她看到了陈煦亲笔写下的歌词,她岂能认不出相公的笔迹?

对梦瑶而言,陈煦越优秀,她越觉得难过。这绝不是一山难容二虎的嫉妒,她只是后悔,后悔心爱的男人名义上已是别的女人的夫君。每每想到这既定的结果,她就感觉心里好疼好疼。

梦瑶跟婆婆讲起这事儿,抬头看到秋月,想到为了不打针而将相公贡献出去,她又想反悔了。不过这种事儿已经干过一次,干第二次真有点说不过去啊。

秋月猜不到梦瑶的心思,事实上自从早晨被梦瑶“出卖”,她脑袋里就仿佛塞满了陈煦的影像,忐忑而期待中度过这漫长的一天。rì暮时分,秋月偷偷的沐浴,衣服从里到外都换过,待头发晾干,她才再次出现在陈莺儿她们跟| 前。

此时,华灯初上,万家灯火。

秋月红扑扑的脸蛋儿在烛光里分外明艳。陈莺儿她们虽然听到梦瑶“开恩”让陈煦陪着秋月,她们基本没有放在心上。世事就是如此,任何一件事情,无论重要不重要,只有当事人才最上心。

“秋月,晚上还要梳洗打扮呢!”梦瑶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嗅到秋月身上香皂特有的芳香。她又笑问她是不是沐浴过了。

秋月就好像腼腆的孩子贪嘴偷吃而被人撞破,她脸蛋儿通红通红的,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她扭身跑回了自己房间。

“梦瑶,月儿她怎么了?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陈莺儿问梦瑶道,秋月怀着身孕。她就算有个头疼脑热的也绝不是小事儿。陈莺儿问话的同时,她站起身想追上去。

“婆婆,梦瑶去吧。”

梦瑶真心羡慕秋月。如果她也怀了相公的骨肉,事情岂会是今rì的局面?梦瑶转身离开,她耳边却回荡着宸妃娘娘的声音——莺儿。你不用担心,月儿是个有福气的姑娘。

秋月她当然有福气,跟相公亲热了一个晚上就已珠胎暗结,而自己跟相公那么久都没能中招,好不容易盼着相公回家又恰好赶上月事,大家都是女人,怎么就这么大差距?

秋月是有福气的姑娘,她岂不就是说自己没福气了?想到宸妃,梦瑶又感到奇怪,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宸妃随青檀而来。梦瑶起初真以为她不过是青檀的丫鬟,后来才发现事情似乎不是这个样子。宸妃话很少,更没有主动认识过府里的人;她亦很少出门,活动的空间不外乎卧房以及就近的花园子。

梦瑶有好几次都见她一个人偷偷的坐在花园里垂泪。那时,梦瑶放心不下生死未卜的夫君。她根本没有心思过问这些问题。

事情出现转机是陈煦回来之后的事儿,宸妃突然学会笑了,她那笑容绝不是强颜欢笑,那是发自肺腑的喜悦。尤其这两rì,她竟然主动跟婆婆说话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到底是什么人?有机会定要问问相公……

梦瑶走进秋月房里,她起初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秋月。秋月不敢与梦瑶对视,她索xìng低下头装鸵鸟。

“秋月,你身子不舒服?”梦瑶明知故问。

“没…没有。”秋月头低的更低,脸上的红晕渐渐扩散到颈中。梦瑶却不想就此放过秋月,她抓住秋月的胳膊替她把脉,“大姑娘思chūn了呢,秋月,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想相公了?”

“没……没想……”

秋月脑海里只剩下“没有”二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真的不想?”

梦瑶步步进逼,“调戏”秋月真的挺有成就感的。

秋月知道她若回答“不想”,以夫人小心眼的程度,她一准收回成命。秋月硬着头皮,她以蚊蚋般的声音应了一声“是”。

梦瑶不好装聋作哑,她坏坏的问到:“那你告诉我你想相公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