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与其说前来参会,莫如说是来兴师问罪。披坚带甲,跟在他身后的是百来名忠心不二的死士,何为死士?别说陈煦,就算是皇帝,只需他一声令下,他们也会不问情由的冲上去将其乱刀分尸。当然,这只能是假设,皇权时代,想谋朝篡位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名不正则言不顺,空有武力并不能得到天下所有人的认可。

除了这一百多名死士,平阳侯甚至还调集近千亲卫随行。一个统兵的侯爷不经请示擅自调动一个千人队,其不轨之心,昭然若揭。平阳侯对此做出了解释:近rì频频遭遇杀手暗杀,此乃不得已之举,同时他又强调,他三尺微命,虽不惧一死,然而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他委屈求全只为能为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

平阳侯一千亲卫将兵部衙门围困,百多名死士则枕戈待旦的站在会场门外,平阳侯只带两个贴身近卫走近了会场。这两人看起来很普通,扔在人堆里也就是路人甲的角sè,然而他们不经意间双目透出的若有实质的目光告诉别$ ()人,他们俩很强,最好别惹他们以及他们的老大,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平阳侯手握配刀,迈着八字步,面带得sè的走了进来,他看看陈煦又看看杨云睿,那表情仿佛领导在视察工作,他双手抱拳打了个罗圈揖,说什么实在抱歉,诸位同仁,鲁某俗务缠身以至于耽搁了,大家见谅等等客套话。完全是**oss的架势。

杨云睿恚怒。他双手握拳质问平阳侯想干什么?

平阳侯说完上述那番话,他又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大胆平阳侯!”杨云睿厉声喝道,“你身为一方统帅,难道不知道擅自调动军队五十人以上者按律当斩?”

平阳侯只道杨云睿所言擅自调动军队是指门外的那百多名死士,想想围困着兵部衙门的千人亲卫队,有心算无心。定能打陈煦二人一个措手不及。

何况这种事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临出门的那一刻他就清楚他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撕破了脸皮,他索xìng也不在做戏。开门见山的道:“陈煦,本侯胞弟现在何处?你让他出来吧!”

平阳侯说这番话的时候,他死死的盯着陈煦。他以为年轻人总是沉不住气的,他希望从他脸上看到慌乱的表情。只可惜陈煦不想配合,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

“侯爷胞弟走失了吗?”陈煦表情很是天真,“令弟几岁了?怎么会走失?有没有张贴寻人启事?”

平阳侯一口气差点没倒腾不上来,他干指着陈煦,颇有些气急败坏的道:“陈煦,你少在本侯面前装傻充愣,昨天就是你把人带走的,人证物证聚在。你还要狡辩?要不要本侯给你提点一下?”

“这个真可以提点一下。”说话间,陈煦抬头看了看窗子,‘狼牙’已经动手了吧!

陈煦干过杀手,他始终相信情报完全能主导战争的成败,平阳侯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严密监控之下。平阳侯调动了哪些人。何时出门、何时来到兵部衙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平阳侯孤注一掷,值此特殊时期,陈煦不敢过分托大,他令“狼牙”全部出动,平阳侯踏进会场的刹那。他们已经开始了对平阳侯亲卫的清剿。

“狼牙”不足百人,以一当十,想要剿灭一个千人队绝非难事儿,然而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得费一番功夫了。陈煦只负责下达命令,至于该如何cāo作,“狼牙”从来不缺少这方面的训练,无声无息中摸近对手,擒贼先擒王,千户、百户、什长、伍长,一千号人不可能挤在一处,只要分散,就有领队,控制领队,基本就控制住了整个小队,偶尔有特殊情况,负责配合的“狼牙”队员都会在其发声示jǐng之前毙其xìng命。

当然,这种状况不是很多,猴子即便称了大王也依旧是一只猴子。他们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他们神出鬼没,简直就是负责收割生命的死神,凌厉、狠辣,一招致命,绝不纠缠,尤其令人胆寒的是他们全身都是武器,咽喉、脊椎甚至下yīn,他们出招简直没有下限。作为浙军中的jīng锐,他们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恐惧过。

因为他们不知道何时会有一双手扣住他们的咽喉并用他们独特的手法,“咔嚓”一拧,他们似乎能感觉到生命渐渐离他们而去了……

简而言之,他们被吓破了胆,军心既乱,不战而溃。

“狼牙”的人不停的向队友做出“ok”的手语,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再说陈煦,他听了平阳侯的提点,做“恍然大悟”状,他当着在座所有人说道,“平阳侯,本官昨rì的确抓了一个人,你可知道本官为什么要抓人?因为他的行为根本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陈煦旧事重提,他道,“身为军人,当街纵马,强抢民女,纵奴行凶。平阳侯,敢问这人是你的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