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沉默不语,紫檀却有些焦急,看了陈煦半晌她转身回房,再出房门时她已经换了上之前的穿着,手握宝剑看起来干净利落。

“明哲保身,不愧是悬空寺的仙子……”陈煦忍不住冷哼道。

紫檀闻言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直盯着陈煦道,“悬空寺的弟子没你想得那般下作。”

陈煦不承认也不否认,紫檀委屈的有点想哭却强行忍住了。

“刚才清姑娘也说过,那位别情公子摆明了要摆鸿门宴,他们肯定设好了埋伏就等着你送上门去。”

“那又如何?”陈煦反问道。

紫檀竟然歇斯底里的大声道,“难道你就想这般无动于衷,然后等到人家规定的时间后慷慨赴死?”少顷,紫檀又低声道,“就算你不去营救…她,也没有人说你怕死,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清姑娘她们怎么办?曦儿还这么小,你想过你女儿没有?”

冯清、斗儿她们都料不到紫檀竟说( 出这番话,心里固然认同,嘴上却不敢苟同,如果相公(大哥)肯做缩头乌龟,他如何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乌鸦嘴!”陈煦哂道,破天荒的,他言语中竟没有往常那种冷嘲热讽。

紫檀幽幽一叹,“我知道不能劝你改变主意,可我也清楚凡事谋定而后动,即便不能求助官府,我们也该先探探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你不会真的以为今天的鸿门宴就摆在凤仪楼吧?”

“啊?”紫檀惊诧的道,“难道不是吗?”

“人家摆明了是要牵着我的鼻子走,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今夜戌时两刻,我赶到凤仪楼必然会有人告诉我新的地点。你能想到的事情,那位别情公子又如何想不到?还有。我们四周估计已经布满了他的眼线,别说报官,但凡我们稍有异动,这都会报应在盈盈身上。”

陈煦前世干过杀手,这几年也没少与那位别情公子打交道,对于“恐怖分子”的路数,他再熟悉不过了。

紫檀看看沉着冷静的陈煦,看看深情肃然的冯清,再看看如临大敌的斗儿,她不由沉默了。原来之前的顺风顺水,只是别人卖师门的薄面,说到在红尘中打滚,别说与陈煦的天壤之别,比之冯清,她也远远不如。

简直太天真了。

“紫檀姑娘,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陈煦注视着紫檀,“鸿门宴的典故你想来不陌生。那我问你那场宴会是谁请谁?”

陈煦以往称呼紫檀都会叫紫檀仙子,从他口中说出来,“仙子”二字绝不是褒义词;紫檀听到陈煦如此称呼,她竟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我知道。是楚霸王项羽宴请汉王刘邦。”

斗儿插口道,紫檀附和着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结果呢?”

“啊?!”

陈煦替她们解释道,“项羽被刘邦干掉。刘邦最后当了皇帝。”

冯清三人首次听到这样的论调,明知陈煦胡搅蛮缠,可她们却不知如何辩解。

“姓仇的要摆鸿门宴。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别情公子姓仇,至于叫什么名字,陈煦不得而知,“人家大费周章,我当然不能没点表示。”

说话间,陈煦走回书房,紫檀、冯清随后进门,前者忍不住问道,“你想干什么?”

陈煦不答,他从床下的木盒子里取出那些瓶瓶罐罐,他又对冯清道,“清儿,去厨房帮我取些糖霜还有肥皂过来。”

冯清应了一声转身去取,紫檀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然注意到木盒里的狙击枪,她不由问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