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走在队伍的最前边,秋霞寺山门的僧人们骄横的拦住了他们。陈煦看这几人孔武有力,情知不是一般的僧人,他冲高义使了个眼sè,两人同时出手,一字排开的四个僧人毫无悬念的萎顿在地上。

“大家跟我冲进去!”

随着陈煦话音落地,以他为首的百姓们如蜂拥般挤进了秋霞寺的山门。

秋霞寺当值的僧人们始料未及,有愚忠之辈妄图反抗,面对汹涌的人cháo,这无异于螳臂当车,他们被湮灭在人cháo中甚至翻不起丁点的浪花;也有那些善于见风使舵的家伙,一个照面他们就不知钻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了,他们只是“打工”的僧人,有大方丈在上边顶着,犯不着让他们跟寺庙共存亡。

在山门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百姓们冲进秋霞寺之后彻底变成了脱缰的野马,陈煦说话已经不太好使了。

秋霞寺各个大殿里都是金陵的百姓,他们就仿佛蝗灾时的蝗虫,能带走的就往身上~ 揣,带不走的就将之砸烂、砸碎,千年古刹瞬间一片狼藉。

陈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有痛苦也有无奈,想想小依又想想地牢里的女人们,他知道此时容不下妇人之仁;秋霞寺的大方丈心中亦别有一番滋味,他想不到逆来顺受的老百姓何以有这种破坏力,陈煦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汤?

当国家律法失去约束力,大方丈最后的依仗就是寺里的僧兵。以暴制暴,他不容许那些贱民毁了宝刹。

八百僧兵倾巢而出,声势的确吓人,正在寺里“打砸抢”的百姓顿时唬了一跳。

打群架这种事儿就怕有人牵头。陈煦出手放倒了几个僧兵,他没有下死手,不过让人失去战斗力罢了。陈煦不想杀人,有的是人不怕闹大,僧兵与百姓纠缠在一起,两声惊呼过后,两个光秃秃的人头冲天而起,腔子里的热血甚至喷出有两米之高。

有僧兵被杀,其他的僧兵那可是红了眼睛,他们的怒火发泄到了老百姓的身上。老百姓也有亲朋好友。一个人被杀。十个人急眼。眼下就仿佛推倒了的多米诺骨牌,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血拼中来。

陈煦看着僧兵跟老百姓搅在一起混战,受伤的与死去的人的尸身横陈在寺庙的每一个角落里。愤怒的吼声、痛苦的哀嚎充斥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对陈煦而言,这些事儿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神sè不变,出手却不再留情,小依还在卧佛殿里,他必须尽快赶过去与她会合。陈煦冲高义使了个眼sè,他们带着那些迫切要找女儿的乡亲们朝卧佛殿而去。

秋霞寺的大方丈、四大班首,八大执事,个个呆若木鸡,他们甚至不能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事情怎么会这样?那个叫叶灵儿的贱婢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

根据现代学术的观点。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这是蝴蝶效应,具体说来就是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只可惜秋霞寺的和尚们没听说过。

“公子……”

小依叫了陈煦一声,紫檀抬头看了陈煦一眼,然后晕倒在地。

“她怎么了?”

“估计是重伤寒,”小依说着打开了地牢的入口,“救人要紧,等有时间再跟您细说。”

陈煦带头走下地牢,看到地牢里的一幕幕,他只觉得浑身发颤,小依非但没有夸张,她甚至说的太保守了。如果说刚才还有那么一丝恻隐之心,此刻他恨不得将这帮秃驴挫骨扬灰。

地牢里的女子们或神情木然,或像个鹌鹑似的瑟瑟发抖,赤身露体而没有半分羞耻之意,这得是怎样的折磨才能让她们这些人放弃女xìng与生俱来的矜持?

跟陈煦进来的乡亲们,他们的震惊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群中不知有谁叫了一声“囡囡”,陈煦扭头看见一个中年妇人趴在牢房的门口嚎啕大哭。陈煦快步走过去,这间牢房里关着八个女子,她们神情木然的看着外面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