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为什么要绑我呢?”在被绑了差不多六七个小时之后,这俩人不打他不骂他不找他要钱、给吃给喝就是不给松绑,就算是此刻没什么求生欲,钱小豪也升起了浓浓的好奇心。现在的他,可能只剩这点欲*望了。

刘涟看看他,一看他就想起他无数次的寻死,头都要疼死了。“我们,我们……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再寻死了。”

“什么?!”阿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自己屋里关起门上吊都有人来救的事他就不提了。现在居然因为自己一次自杀,就有人把他五花大绑就为了防止他自杀?!这个屋村里的人也太奇怪了吧?热心得诡异!

“总之呢,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除了放开你之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关蜀勋把插着吸管的水壶凑到阿豪嘴边,“想吃什么都可以讲,这里有收音机有电视有dvd,听音乐看电影看电视都行。上厕所就告诉我,我会带你去的。”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你们有毛病吧?!”阿豪十分地莫名其妙。“自杀不自杀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凭什么插手?!你们这是绑架,是非*法*拘*禁!再说,我也没说我要再自杀啊,你们要这样绑我绑到什么时候?!”

“大概……”刘涟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怎么也得五天,五天之后就放你。”

之前从阿豪上吊到他第一次自杀成功,根本出不了五天。不过五天时间里这个倒霉催的屋村发生了那么多乌糟事,简直是‘神迹’了。

也不知真熬过了这五天是不是就平安无事了,但总归有个盼头和方向。她也十分想知道,熬过了僵尸大战的那晚上之后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不过截止到现在为止,阿豪都表现得很正常,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除了试图说服他们给他松绑之外并没有别的异动。

然而这正常也只坚持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阿豪这边又一次起了变化。

在又一次吃饱了喝足了也上过厕所了,正在一起看电视上新播的剧的时候,他突然闹腾起来,吵嚷着要回去。即便是被关起来,他之前也从未这样大吵大嚷地挣扎过。甚至可以说,前一秒他都是很正常地陷入在电视剧的剧情里面,下一秒就突然疯了似的。

“塞住他的嘴!”刘涟按住阿豪,招呼关蜀勋,“多捆两道!这是又要开始!”

果然,随着她话音落下,阿豪挣得越发厉害了,甚至到了疯魔的程度,完全不顾胳膊会被勒伤割伤玩儿了命似的。即便多捆了好几道,刘涟和关蜀勋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完全摁住。之后他居然就这样挣扎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直到深夜快凌晨的时候才平静下来。

然而他看起来没事,刘涟和关蜀勋却已经筋疲力尽了。

“看来这两天给他吃好喝好是个错误。”关蜀勋将阿豪’挪‘到里屋,回来之后直接坐在了地上,“他是能吃能喝又能睡,养得精神头足足的。但咱们却都要一直经着心看住他,吃不好睡不饱,力气都没他大。”

“……”

“你在想什么?”他见刘涟并没理他,自己傻愣愣地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我是在想……那天的这个时候,好像就是那个阿九在2442给他打闷棍,用他做饵捉双胞胎那天嘛!”刘涟一拍大腿,“你说我记得没错吧?”

关蜀勋闻言一愣,“好像真是啊!不过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联系?”

刘涟点点头,“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很荒诞,但我总觉得这个阿豪是在按照某种‘剧本’在行动似的。而只要这个’剧本‘有所改变,他就会自杀。比如那天僵尸大战,也许我们就不该救他。也许他自行死在僵尸手上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世界也不会重启……”

“以这个思路来想的话,双胞胎、冬叔和阿九,全都是造成最后那个结局的重要一环。而从昨天到僵尸大战那天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也是导致最后结果必然性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提前抓了双胞胎,保护冬叔,囚*禁阿九,甚至是刚才打乱了阿九偷袭他的这件事,全都会引起他的暴躁和求死欲!”

刘涟一拍大腿:“这样想,越想越像了好嘛?!你感觉感觉,是不是这个样子?”

关蜀勋依言想想,却越想越皱眉头,“是倒是。难道真是咱们多管闲事造成了这个后果?那之后呢?放他走,顺其自然什么都不管,叫僵尸屠戮了这里?”

“还是先绑着他试试此路通不通吧,如果再要重来再说。”

于是从此,阿豪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里面的小间屋俨然变成了他的禁闭室,没吃、没喝,怕他有过激行为也很少让他上厕所。怕他引着凳子去撞墙,浑身上下还被缠死了棉被热得直淌汗,那个味道,简直酸爽。

在极热极冷的时候,人都会陷入或深或浅的昏沉中,有自己濒死的错觉。

此时的阿豪也是一样,他也不再挣扎,就那样晕乎乎地倚在椅子上不动,仿佛真的已投进了死神的怀抱里一般,无限的静谧与黑暗暂时让他安定下来了。

“怎么一直没动静,不会是……”刘涟赶忙站起身。关蜀勋一听赶紧去开门查看。

自从将阿豪关到卧室里之后,他们的重心还是放在了观察外面事态的发展上。不时地出去查看一下冬叔死没死,阿九搭没搭上梅姨,双胞胎有没有被抓住之类的。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刘涟想再去看看那些神通广大却也来了这里的勾魂使者。不求他们能因此脱困,她其实还是想问问关于她家族的事情。上次听了一鳞半爪,好像它们知道些什么。

但是没有,这回还是那个时间那条楼道,仍然遇上了阿凤母子。但楼道中穿梭而过的不再是当初的勾魂使者,而是一队‘迎亲’的鬼友。它们身着红衣,抬着一只小巧的赤红纸花轿,一路吹吹打打、边走边舞,好不热闹。也仍然把阿凤母子吓得够呛。

与之前那一次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