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蔓晕晕乎乎对艾力克斯说:“爸,我要尿尿。”

艾力克斯:“去吧,走廊左转,别尿裤子上。”

陆蔓蔓推开椅子,朝着卫生间走过去。

狭窄的走廊里,卫生间两扇大门,一个W,一个M。

陆蔓蔓失望地对自己说:“你已经不是w了,你只是陆蔓蔓,一个失败又迷茫的十九岁少女。”

于是她走进了标记着M的卫生间。

隔间的门似乎坏掉了,她关了几次,都没关上。

哎呀呀,来不及了。

陆蔓蔓干脆就不再理会坏掉的门,赶紧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

呼~

啦啦啦啦。

然而下一秒,隔间传来冲水的声音。

紧接着,出来一个穿黑色棒球服,头戴鸭舌帽的男人。

路过陆蔓蔓的时候,他身体抖擞了一下。

...缓缓转头看向她。

他的眼睛被笼罩着鸭舌帽的阴影之下,深邃如夜,夜空里有透出一丝星辰的光。

他抿了抿锋薄的唇。

总而言之,简而言之。

他是一个男人。

还是个长得相当之英俊的中国男人!

等等,中国男人不是重点,帅也不是重点!

人在嘘嘘的时候,应该是最脆弱的时候吧。

陆蔓蔓呆坐在马桶上,和他四目相对。

斯巴达石化...

她抓着裤头的手爪子,猛地一紧。

那个英俊的中国男人以为她要尖叫,立刻伸出手指尖,抵了抵自己的嘴唇,示意她噤声。

因为门外传来了更多男人嘻嘻哈哈的谈笑声。

他赶紧走过来,将隔间的门关上。

咯吱一声,陆蔓蔓紧绷的心松了松。

“原修,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门外的男人说的是中文。

“等位。”他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

“这边上不是有空位吗?”

“我喜欢这间。”

“啊,奇怪的癖好,不过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千金难买你喜欢...等等,你还拉着门干啥?”

“门坏了。”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

“所以,队长大人在给拉粑粑的人...守门。”

“可以这么理解。”

队员难以置信跑了出去。

门打开,陆蔓蔓已经穿好了裤子,羞红着脸走出来。

面前的男人目光灼灼,她不敢看他,全身发烫,慌慌张张对他鞠了一躬。

救命恩人!

她低头要走,原修说:“我队员可能埋伏在外面…他们好奇心很重。”

“没关系,谁也不认识谁”陆蔓蔓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生日遇到这种事一整年可能都会倒楣的吧反正今天已经够倒楣了,丢工作还误入男厕被看光…”

原修正要解释其实没看很清楚,不过见她心情低落,他索性闭了嘴。

临走的时候,陆蔓蔓又对原修小小地鞠了一躬:“抱歉让你尴尬了。”

“生日啊。”

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在陆蔓蔓起身的刹那,感觉到一顶鸭舌帽轻轻扣在她的脑袋上。

帽子里还戴着他身体的余温。他手落下的瞬间,似乎无意地触到她柔软的耳垂。

自脚底窜上来一股电流,陆蔓蔓里焦外嫩了一下子。

晕晕乎乎间,他替她压低了鸭舌帽檐。

“希望这帽子能让你感觉稍微好一点。”

多温柔的声音啊。

后来陆蔓蔓埋头跟在原修高大的身后,走出卫生间,满脸臊红。

在一帮年轻的中国小子诧异惊惧的目光下,她撒丫子就跑。

一口气没换,陆蔓蔓跑出酒吧,站在灯火辉煌的街头。

微风轻抚面颊,驱散她脸上的红晕。

她摘下鸭舌帽,发现帽子上印着一个英文字母:X。

父母家人对他加入职业战队‘不务正业’颇有微词,家族企业更需要有人来继承。

在和乐融融的宴会上,家人和公司同事西装革履礼服翩翩,唯独原修一身休闲棒球服,画风格外独特,父亲对他冷眉相对,就连敬酒都没有起身回应。

后来父子俩因为战队的事再起争执,原修很早便离席了。

一个人在波光粼粼的河岸边抽了几根闷烟,吹着冷风,想了一些关于梦想、情怀以及国家荣誉之类不着边儿的事情。

烟头灭了,他步行走回俱乐部的时候,已经夜深。

胡乱洗了个澡,赤着身子便回了房间。

门被反锁了,估摸着又是任翔那几个家伙搞鬼。他从架子上取下钥匙,打开了房间门。

刚进屋,窗户微开,有风透入。

今夜无月光,房间光线昏惑。

若有若无的,原修似乎嗅到一丝陌生的气息,他微微蹙眉,又嗅了嗅,带夹杂着一点沐浴露的果香。

不过没有多想,他太困了,直接上/床,倒头睡。

被单拉过来覆在身上,他抱住了身边的等身毛绒抱枕,腿也压了上来。

嗯?

触手可及的地方,有温度,软软的......

“唔。”

有女孩轻喘声传来。

原修猛地睁开眼睛,脑子像是敲了声少林寺的老和尚钟。

“嗡”的一下子,他懵了。

下一秒,原修从床上弹跳起来的同时,还没忘抓起单薄的被单,围住下身。

陆蔓蔓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一具很烫很烫的身体贴上来,拥她入怀里,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身体的温度和淡淡的清香味,让她不想从梦里醒来。

身上的被单被抢,她迷迷糊糊坐起身,伸手开灯。

“别开灯。”

男人沉声说。

陆蔓蔓身体一颤,这下子是彻底醒了过来,匆匆忙忙爬下床,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整个人背靠着墙,捂着胸,大惊失色:“你...你谁!”

黑暗中,原修走到柜子边,随便找了条裤子给自己穿上,沉声道:“我还问你,呆在我房间,睡在我床上,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