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潜读诗书,以待来日。”

一个祥和的声音,在秦乡耳边响起。曾子是关注秦乡的,见秦乡即便背负他的磨砺光环,即便只能发挥地仙实力,可依旧差点逃跑。所以终究是动了爱才之心。

但,还是要把秦乡禁锢。

降龙伏虎也恢复成原形,站在空中,如同泥塑,不发一言;李靖退走了,鬼帝也退走了。天庭和地府,向来被儒道看不惯,若是曾子看他们碍眼,顺手收拾了的话,那他们真是连哭都没有地方。

太白对着空中施了一礼,也走了。他虽修儒道,可至今,已经不是纯粹的儒门中人了。

圣人亲自出手,那么秦乡,就不是他们能够处置的了。

“先生之道,错了。”秦乡却蓦地一叹,说道。

不理会曾子的反应,秦乡继续说道:“夫子之道,是仁义;而先生之道,是忠恕。忠恕不是仁义,先生所传之道,乃是歪曲之儒道,而非夫子之儒道。圣人之道,卒于鲁也传之,本身就是错误的!”

“何必这么倔强?”曾子的身形出现在秦乡的身前,神色复杂的说道。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秦乡之所以敢指点圣人,说圣人之道错了。那便是有了求死之心,否则一个儒道后辈,凭什么敢指点圣人?

“先生要忠于谁?玉帝?人皇?还是众生?”

“玉帝可能,人间皇朝之人皇曾焚书坑儒,有此前车之鉴也不可能。至于众生,恐怕不会领情。”

“所以,先生就要行饶恕和宽恕之道吗?”

秦乡如同神经质一般,不管不顾,继续说道。他神色苍白,双眼通红,看起来颠颠疯疯。

“吾忠于儒,忠于心。”曾子终究是叹道。

“忠于儒?却杀儒?夫子都否定的西游,你硬要扼杀儒道希望以求?”秦乡凌厉的问道。

不管怎么说,秦乡能激发两种儒道终极异象,那便是儒门领袖!更是儒教之希望!现在曾子为了西游,要扼杀秦乡!在秦乡看来,就已经是大错特错。

“你又何必费口舌?你本就是心中无天无地,无君无父,无儒无道之人,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吾?”曾子叹息。

圣人洞察人心,早就知道秦乡,虽有惊世才华。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虽有才情,但不可控,没有信仰。或许,秦乡的信仰就是他自己?

所以,秦乡是没有资格教训任何人的。

“我虽然没有资格教训圣人,但圣人之道,的确错了。千万年之后,儒道终将没落。没落之根源,就是卒于鲁也传之!先生所背负罪孽之大,为儒道不容!”

秦乡蓦地怒吼。

他的身躯一震,却被曾子止住。

曾子目光幽幽,面无表情,但心神已有波动。秦乡的话,终究是把他触动。

儒道不容之罪人!这罪名之大,他承受不起!

可实情也如秦乡所说,夫子携儒门众贤离去,留他传道。可是他的确是夫子弟子当中,最不聪明的那个。虽然夫子赞许他的话,可是夫子曾离席而去。

夫子周游列国,是真的以天下为己任之人。

为了众生之希望,夫子是甘愿放弃自己的道的。哪怕自己所发扬之儒道在三界断绝,夫子也还是要上路的。

“在我面前,你想死?”曾子目光深邃,欲择人而噬。

“您说我心中无儒,但我会儒,求生虽不得,求死却还是能的。”秦乡微微一笑。

“嗯?”曾子竭力施展,却还是晚了。

傲骨激发,一声脆响,秦乡自爆了。

文人傲骨,圣人也无法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