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岩面色白的流下不少汗水,薄唇紧紧抿着,双眼闭的用力。

容卿月见他重伤隐忍着痛苦,怒火消散了不少,低低一叹,声音中有些压抑:“慕岩,锦世子在如何惊为天人,才盖天下他也是个人,你至于将阶级尊卑看的连命都不要了吗?若是你不想治本郡主倒省了欠他的这个人情!”

墨锦御星光熠熠般的眸里含笑,温暖的看着她。

慕岩紧抿地薄唇松了口,动了动,喉咙里只发出轻轻的动静,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容卿月知道一个人骨子里的谦卑执念是经年累月累积而成,不是这么一时半刻就说的通的,就这样一直定定的看着他,这番话震惊了两个人,那女子也错愕了,这是那个嚣张跋扈纨绔张扬的郡主?为什么,此刻是那么大的差,下人的命不容轻贱,更加坚定了要留在她身边的想法。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墨锦御见容卿月不在说话,扬声道:“洛水”

好样的,容卿月将视线转到墨锦御身上,只见他一挑俊眉,唇畔勾勒出一抹笑意,容卿月看他的目光似要烧出火来,好混蛋啊,你大爷的一直在看戏!

墨锦御俊容上噙着一抹淡笑,洛水走进恭敬地一施礼:“主子”

“给他把脉”

洛水轻点头走上前去,慕岩睁开双眼,里面有着颤动,有些缓慢的伸出胳膊。

片刻,洛水沉吟了下,道:“主子,他的奇经八脉皆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部分的身体也有些皮外伤,不至于威胁生命,只是待伤势完全好转后一个月内仍不能动用内力。”

下手的人不是一般的狠毒,身为隐卫最大的职责便是保护主子,更何况又是伤好后一个月内都不能用内力,这一个月容卿月的安危谁来保障,若是萧寒烬去而复返改了主意又该怎么办……

慕岩双目有些涣散,自己身为隐卫却做不到自己的使命,要他又有什么用。

“夙洛”

一道人影快速闪现在屋内,抱拳道:“主子”

墨锦御声线颇冷道:“将人送回府里医治,养伤期间把人照顾好,若有半点差池,自己领赏去吧。”

女子脏兮兮的手捂嘴偷乐,锦世子可是够腹黑的,领罚说成领赏,这与传闻中那个正儿八经的锦世子八竿子也打不着嘛。

容卿月嘴角弯了弯,说些谢谢锦世子您老的大恩大德等矫情的话那是不可能,眸光温暖,感谢的看着他。

慕岩目光中的自惭形秽逐渐褪去,后背的温热气流还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看向男神一样景仰的墨锦御,有着说不出的感激与果决。锦世子这是在告诫自己不要放弃,郡主永远都是自己的主子,郡主还没发话,自己就要自暴自弃,如何对得起郡主求锦世子救治自己的这番苦心。

面色有些羞赧,目光坚定的朝墨锦御点头,又朝容卿月扯开一抹虚弱的笑靥,给这清俊憔悴的面容添了一份生机,一份阳光。

容卿月颔首,夙洛上前接过慕岩,看向世子爷时紧抿了唇,想说什么终是没开口,一个闪身便向墨王府方向而去。

墨锦御缓步走到容卿月面前,若是细看就会发现,每一步虽从容却不似从前沉稳。

容卿月看着墨锦御放大的俊颜浮在眼前,刚要伸手遮挡,墨锦御将头侧开,贴近她的耳畔道:“若是对本世子的做法觉得感动了,本世子不介意你此刻以身相许。”

“世子爷您别笑得这么像狐狸行吗?本郡主有严重的处子情节,对您十分介意。”容卿月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心下有了结论,对于自己的话竟然一直不放在心上,蛊毒未清动用内力嫌自己命太大了?容卿月也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十分烦躁,此刻她和他又没什么关系,可是为什么心底这么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