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就是不想告诉我爸爸今天在聂峥嵘订婚仪式上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不是他亲生女儿,如果知道,他还这样对我,这样的恩情让我无法对其他的人喊爸爸,那对他不公平,如果不知道,就冲他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拉扯我的恩情,我就不能让他伤心,那还涉及到母亲的隐瞒和欺骗,事儿就大了。”

陆舒云低着头,虽然水义龙对她也不错,从一开始就关爱有加,据他所讲,当年陆舒云的母亲离开时,他压根就不知道她已经怀孕的事,而且,这么多年来他都在锲而不舍的寻找母亲,虽然和水夫人结了婚,却没有和她有过夫妻之实,一直坚守着对母亲的爱,也实属难得了,这样的他,还真让她恨不起来。

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种感觉像拉锯一样,拉扯着她,让她彷徨无措,不知该何去何从,今天从宴会厅跑出来后,她就想到了这个清净的地方,可以安静的思考,心无旁骛。

本以为可以理出些头绪来,谁知,在这儿坐了好几个小时,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真是好乱,肖生严来了,心里就更乱了,怪不得人们说,活着就是很累啊。

肖生严想了想,提出了不同的观点:“媳妇儿,我觉得水政委后来应该是找到了你母亲,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有去打扰她,可能一开始,他还是认为你是你爸爸亲生的女儿,只是后来再相遇的时候,他才产生了怀疑,进而去检查了DNA的。”

陆舒云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水政委从一开始就对她很好,记得有一次,他见到云爸爸事,非常惊讶,那个时候,她还问过云爸爸,是不是认识水政委,云爸爸摇头,这说明水政委去找云妈妈的时候,是见过云爸爸的,只不过是没让他知道而已。

那时候,水政委也没想过要把她认回去,说明他那时候仅仅以为她是云爸爸的女儿,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只是想就这样默默的对她好。

他究竟是怎么有了将她认回去的念头呢?陆舒云眉头紧锁,苦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水义龙住院的时候,水曼云来过一次,因为和陆舒云结了仇,水曼云语气不善,把水义龙顶撞的晕倒了。

水义龙虽然有妻有女,却没有一个真正关心他的,医院里除了两名警卫员,就再也看不到家里人了。

那时候,他刚刚出手帮助过肖生严,陆舒云和肖生严都很感激他,就在医院里陪了很久,直到他醒来。

肖生严出去接了个电话,护士进来病房时,陆舒云正在给水义龙削苹果,那个护士笑眯眯的对水义龙说:“水政委,女儿真孝顺啊,和您长得可真像,尤其是眼睛……”。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水义龙对陆舒云产生了怀疑,最后弄到了她的头发,然后去检查了DNA?

再后来,她和肖生严产生了误会,整天心情不好,也没有再去医院看过他,倒是打过几个电话问候来着。

前几天听说他出院了,也没能过去接他出院,陆舒云还有些愧疚,他出院那天晚上,给陆舒云打了个电话,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他情绪有些激动。

他说:“陆舒云,如果我做了一些错事,对不起你和你妈妈,你会不会原谅我?”

陆舒云以为他说的就是因为和水夫人结婚,云妈妈愤而离开的事情,觉得这在当时,水家那种家庭环境下,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完全可以理解,再说,云爸爸和云妈妈生活的十分幸福,当时如果没有离开,也许就遇不到云爸爸了。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回答:“舅舅,不管你做了什么,当时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不会怪你,相信妈妈也不会怪你的,你放心,我原谅你啦。”

现在想来,水义龙所说的如果他做了一些错事,一方面是说对陆舒云和云妈妈的亏欠,另一方面则是在聂峥嵘订婚宴上把水曼云和陆舒云的身世揭开的事情。

其实,站在水义龙的角度上,陆舒云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做法,英雄垂暮,加倍渴望亲情和儿女环膝,他这么做或许还有一层意思,水曼云仗着水政委的地位,对陆舒云暗施手脚,虽然有他和肖生严注意着,可也难免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万一水曼云对陆舒云不利怎么办?

还是先将她们的身世说出来,告诉水曼云,她的恨根本就是无根源的,也告诉所有的人,陆舒云是他的女儿,谁要是伤害陆舒云,就是和他水义龙过不去,虽然他提出了辞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离开那个职位,影响却依然在。

陆舒云靠在肖生严的肩膀上,点点头,懒洋洋的说:“你说的对,我不生气了,谁的气也不生,和谁闹矛盾,最后心里难过的还是我。”说着,忽然打了个喷嚏。

肖生严立刻紧张起来,“你看看你,到海边,穿这么少,冻感冒怎么办?”说着,从身上脱下外套,把她紧紧裹住,然后拉着她爬下峭壁,往车那边走去。

车里开了暖风,陆舒云觉得暖和了许多,靠着车座椅,昏昏欲睡,现在已经很晚了,以往这个时间,她早去睡觉了。

“别睡,等回家再睡,不然下车的时候容易感冒。”肖生严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这才微微放了心。

车子开得风驰电掣般,没过多久便到了家,家门口围着一大圈人,看来,陆舒云这么一出走,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陆舒云没听肖生严的话,一上车就睡了个昏天暗地,这时候,外面吵成了一锅粥,她却睡得香甜舒服。

肖生严打开车门,看到围在家门口的那一大圈人,头疼的说:“陆舒云睡着了,大家要不先进去坐会儿?”

云爸爸嗓门儿大,首先同意:“当然要坐会儿,我们还得好好谈谈呢。”

肖生严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把陆舒云横抱出来,就这么闹腾,陆舒云这个懒蛋居然硬是没醒来,依旧睡得昏天暗地的。

欧阳宇先走上台阶给开了家门,肖生严先进去把陆舒云放进卧室,给她脱了鞋袜,脱了衣服,换内衣时,看到她穿着的软软的粉红色的棉布胸罩时,愣了愣,这种胸罩似乎不是为了好看,什么时候她喜欢了这种风格的?难道是为了舒服?

顺便,肖生严用手捏了捏那对他喜欢不已的浑圆,好像有几天没摸了,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