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爸爸年纪大了,前段时间做生意就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和陆舒云早就劝他不要再做了,来A市之前,听说他已经把手头的生意转兑了,现在也是无事一身轻,要不干脆,他们两个老的一起住到这个小区算了,看两个老头争风吃醋,没准儿是件极有趣的事儿。

肖生严在这儿坏坏的想,陆舒云却在那儿认真思考,现在,水义龙和水夫人还没有正式离婚,从法律的角度讲,水义龙和水夫人还是夫妻关系,水曼云也还是他们的女儿,不管是不是亲生的,这都是个事实。

自从聂峥嵘订婚宴后,她还真没有再见过水曼云,那个女人,从小生活经历与别人不同,没有得到过父亲和母亲的还,心理成长极其扭曲,可别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才好。

“我想冒昧的问您个事儿。”陆舒云面露难色,不知道这样贸然问出来,水义龙会不会伤心难过?

“说吧,别有顾虑。”水义龙多精明的人啊,陆舒云一露这神色,他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一定和水曼云水夫人有关。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水夫人和水曼云她们现在怎么样了?”陆舒云挠挠头,很不好意思。

“丫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其实,如果不是那一纸婚约,我和她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现在我退居二线了,就更加没有什么顾虑了,我已经和曼云她妈达成协议,过几天就去办离婚,至于曼云,毕竟叫了我二十多年的父亲,我已经在国外给她联系了学校,让她出国深造一段时间,公司什么的也跟着过去,以后,回来的可能性也就小了。”

水义龙这么做,也是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人的心很小,如果只能放下一个孩子的话,那个孩子无疑是陆舒云,水曼云这么多年来跟着她妈妈,回来看他的次数寥寥无几,说感情,还真是没有那么深,也就比陌生人强些吧。

陆舒云低头沉思,水义龙这样的安排,倒也合适,对大家都好,免得同在A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一天起了冲突,也不太好。

“嗯,您安排好了就行,我只是担心您家庭不和睦。”陆舒云说。

“和睦不和睦的也没什么意义,我们的家庭从一开始就形同虚设,这一点,我和她心知肚明,除了曼云被蒙在鼓里,以为就是我们夫妻感情不合外,其他的,一切和从前一样,她过她的,我过我的。”水义龙对这件事很看得开,过去那二十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他已经习惯了。

陆舒云这边和水义龙边溜达边说话,肖生严和吴茵也边走边聊天,吴茵向肖生严诉苦,说她在庄园一个人呆着很孤独,没有人和她聊天,最近特别想艾米等等。

肖生严只是耐心倾听,却并不言语,他不会把吴茵接过来住,不会惹陆舒云不高兴,不会让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

吴茵是个不甘寂寞的人,通过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他已经完全了解了,所以,把她留在身边就是一个安全隐患,而他绝对不会在身边弄颗定时炸弹,那是找死。

四个人溜达了一圈,回到南山别墅,本来水义龙打算回去的,看到吴茵来了,立刻有了护犊心切的感觉,厚着脸皮嫌天太晚,要求留下来。

陆舒云当然没意见,将水义龙和吴茵安排在楼下客房,两间客房挨着,陆舒云和肖生严则仍旧睡楼上卧室。

吴茵翻开那些大包小包,拿出许多小孩子的衣服,玩具什么的,都是高档的品牌货,一看就是上了心。

陆舒云抱着那堆东西打算放到卧室去,水义龙立刻接过来说:“陆舒云啊,小孩子的东西不能马上放到卧室里,有讲究,我给你收好吧。”说着,便抱着那堆东西进了自己那屋。

吴茵眼睁睁的看着水义龙抱着东西走了,却是无计可施,她呆坐了一会儿,站起身,笑着对肖生严说:“我给你们泡杯糖水,很好喝的。”

肖生严点点头,陆舒云没有反对,等水义龙出来时,吴茵刚好端着两杯糖水走过来,一人一杯放到陆舒云和肖生严面前说:“趁热喝,好喝着呢。”

水义龙走过来,忽然脚下不稳,身体一晃,陆舒云和肖生严都急忙伸手去扶,结果,三个人挤到一块,碰翻了桌上的糖水,谁也喝不成了。

吴茵呆了呆,显然没有想到这种状况,几秒钟后才回过神儿来,说道:“我再给你们去泡。”

水义龙严肃的说:“晚上不能喝糖水,甜的东西伤脾,陆舒云,你少吃甜食,生严,你也少吃点儿,糖水对身体不大好,就不要喝了。”

陆舒云点头称是,肖生严对吴茵说:“姨妈,您就别忙活了,白天逛街也够累了,早点休息,我和陆舒云也上楼了。”说完,揽着陆舒云往楼上走去。

楼下,只留下水义龙和吴茵大眼瞪小眼,两人瞪了一会儿,水义龙优哉游哉的说:“你是生严的姨妈,也算是我的亲家,希望你一切以孩子们的幸福为重,不要横加干涉,搞什么小动作,不然,我可不是吃素的。”

吴茵脸色有些白,讪讪的说:“我从小看着生严长大,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幸福,亲家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水义龙似笑非笑的说:“但愿如此吧。”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水义龙转身进了屋,吴茵停了几分钟,也随后进去了,到了半夜的时候,一抹黑影鬼鬼祟祟的从屋里出来,蹑手蹑脚的往楼上走去,她的身后尾随了一道黑影,两人一前一后的爬到楼梯上。

后面那道黑影忽然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电筒,对着自己的下巴向上照,突然看到光亮,吴茵紧张的一回头,看到一个恐怖的人影站在楼梯下,脸色惨白。

“啊——”,她惊得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滚出了好远,才停下来,腿部剧烈的疼痛。

肖生严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自家岳父大人正开了灯,蹲在吴茵身边沉思。

“怎么回事?姨妈,您不要紧吧?”肖生严还是很紧张吴茵的。

“我也不知道亲家是怎么回事,我半夜去卫生间,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一看,便看到一抹黑影往楼上飘去,今晚没有月亮,屋里光线特别暗,我看不清路边掏出手电筒照亮,哪知,前面那道黑影尖叫着就摔下了楼梯,我开了灯,过来一瞧,发现竟是亲家,这可奇了怪了。”

肖生严听水义龙的描述,心便向下一沉,吴茵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爬上二楼,到底要干什么?